分明是所有人指认郁嘉宁推了人,她被罚是再天经地义不过的了,但现在,郁衡竟不由觉得,他这个做父亲的,不能坚定相信自己的女儿,是不是错了?
这个想法,叫他心中更乱了几分,甩了甩衣袖,转身离开了祠堂。
旁边的婆子、婢女都看懵了——就这样?侯爷不是来兴师问罪的么?怎么同四姑娘轻飘飘的说了几句,就这么走了?
深夜,祠堂。
画棠心里藏着事儿,拽了拽郁嘉宁的衣袖,就问:“姑娘,咱们到底要怎么办才好啊?就这样任由姜玉梨那个臭丫头将污水泼到你身上么?还有,咱们还要在祠堂里跪多久啊?”
别说身形瘦小的郁嘉宁了,就是一惯做惯了粗活累活的她,也觉得自己这两只膝盖都快要失去知觉了。
想着,画棠就又拿了个软垫,垫在郁嘉宁的蒲团上,想让她跪得舒服一点。
郁嘉宁瞧着从窗外透进来的月光,眼睛弯了弯,“放心吧,明天,若是运气好的话,咱们明天就能出去了。”
画棠不敢相信:“真的么?”
郁嘉宁点头,“嗯……”
永芳斋的事儿闹这么大,宋如晖肯定知道了。
他是个爱女儿的父亲,想来明个儿上朝的时候,他一定会为了替自己的女儿出一口气,而搏上一搏的!
郁嘉宁果然没有猜错,如今虽已夜深,但青柳巷里,宋如晖不仅没有休息,反而将那封神秘书信里的东西拿出来看了一遍又一遍,还做了批注,深怕遗漏了什么。
直到更夫敲响了三更的梆子,宋如晖才郑重又谨慎的将神秘书信收了起来。
明天……
明天上朝之后,他就要将这些东西都交给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