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会所一间vip专属包厢内, 程放正同几个狐朋狗友打牌,他这把手气格外好,正要得意洋洋地将手里的王炸丢出去,包厢门被打开。
他的女助理走进来,弯腰,附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一句什么。
程放立刻站起来,“不打了不打了,你们赶紧滚。”
他又指挥自己的女助理,“快快快,快把鲜花摆到桌上,还有把窗户都打开,全他妈是烟味,难闻死了。”
其中一个狐朋狗友还没走,笑着打趣他:“哟,什么人能让我们程大少爷这么紧张,还赶我们走,是娱乐圈的哪位当红小花,还是哪家的千金大小姐?”
程放皱眉,一脸嫌弃地看着他:“你赶紧给我滚,在这瞎几把说什么玩意呢,有本事你待会当着我南哥的面说。”
听到“我南哥”三个字——这些天尤其是昨天到今天名流圈子里的舆论中心人物,狐朋狗友忙不迭地起身走了。
半个小时后,男人姗姗来迟。
屋里刚散干净的白色烟雾再次袅袅升起。
程放这两天倒也听说了一些许淮南和晏苏离婚的消息,他看了看从进来后就一直抽着烟浑身上下都写着暴躁两个字的男人。
迟疑片刻,他小心翼翼地开口:“南哥,你和嫂子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你们不会真的离……卧槽不对啊,现在离婚不都得等一个月吗,难道你们一个月前就已经去民政局申请……”
许淮南将烟拿下来,夹在指间,猩红的火光晃了几下,他眸光泛寒,冷冷打断程放,“再给老子说一个字试试。”
男人这个样子让程放不由地又想起了十六七岁那时的他。
暴躁易怒,偏执可怖,别人一碰他,他就发疯。
程放往旁边挪了几个位置,他安静地坐了一会儿,见男人没有动手揍他的意思,才呼出一口浊气。
顿了顿,他又想起他们曾经可是有过过命的交情——虽然是许淮南顺手将他从敌人的手中救回来的,但这并不影响他此刻给许淮南加上几层外表凶狠内心柔软的滤镜。
程放这么想着,胆子便越发的大起来,他再次开口:“南哥,其实女孩子这种生物,有时候就和宠物一样,你多哄哄就好了,你不能老是这么凶啊,嫂子又不是我这种五大三粗在军营里待过的野人,你得耐着性子,软着话语一点一点地去哄,实在哄不好,你还可以多送点珠宝啊衣服啊私人游艇啊这些玩意,我跟你说,没有哪个女孩子会抵得住这些东西的诱惑。”
许淮南沉默片刻,将烟掐灭,“项目不想谈了现在就给我滚。”
程放眼睛亮了亮,看来他无形中竟然揣摩对了对方的心思,许淮南竟然主动跟他提起合作项目的事情了。
他忙不迭开口:“我已经让人做过分析报告了,这个项目的利润率大概在这个区间。”
程放双手并用,夸张地做了一个动作。
翌日上午。
《逃》第一期的录制格外顺利,比导演组的预期录制完成时间提前了一天。
晏苏补录了一些镜头之后,就和严平一起去了h市机场,在vip候机室里休息。
还有半个小时才登机,她没管旁边在屋子里走了好几圈,看着她欲言又止好几回的严平,闭着眼睛小憩起来。
飞机在b市落地之后,两人上了早早等候在路边来接晏苏的商务车。
去做造型的路上,严平终于憋不住了,“你说蔡春晖突然撤资和许总……”
晏苏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蔡春晖撤资这件事和他没关系。”
严平皱了皱眉:“你怎么知道?还这么确定?”
晏苏耐着性子解释道:“许淮南就算想要我拍不成戏,做不成演员,他也有千个万个更简单的方法,完全用不着借别人的手,他根本不屑这么做。”
见严平还狐疑地瞅着她。
晏苏深吸一口气,开始给他举例:“就像现在只要他一句话,嘉盛高层就能立刻把你从我身边调走,让我一个人孤身奋战。”
严平脑子里那根筋终于转过来,“那蔡总……”
没说完,他笑了一声。
既然这样,走一个蔡总,也没什么关系了。
只要许总没有阻拦,那他积累的那些人脉都还可以用。
严平打开手机通讯录,将所有联系人浏览了一遍下来足足花了五分钟,最后他把目光放在其中一个耳根子贼软的富二代手机号码上。
电话从拨出去到接通一共不到十秒。
严平看了一眼再次闭上眼睛的晏苏,一边腹诽着,睡睡睡就知道睡,咋这么能睡。
一边对着电话微笑着道:“程总,您好,我是严平。”
“是,上次我们一起打过高尔夫。”
“我今天给您打电话,主要是想问问您对影视投资这一块有没有兴趣?”
b市。
bloom每年一度的时尚慈善晚宴活动,来的可不止一些走红毯博眼球的娱乐圈内当红明星,很多名流也会云集于此,只是他们大多不会出现在媒体的镜头和第二天的新闻上面。
因此每一年晚宴的地点格外讲究。
今年杂志社新走马上任的主编特地花了大价钱,租下了此前从未外租出去过的国家大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