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好坐回椅子上,继续等着。
这一次我没等上多大一会儿。就有一具无首之躯从外面通过门口走进屋里来了。
只见无首之躯上缺少了一双手。
那一双白手飞过去,分别回到了无首之躯的左右手腕上。
接下来。
无首之躯用双手脱掉了自己的裤子。露出了私密部位。只见私密部位上长着一丛黑黝黝的阴毛。阴毛下方缺少了一样东西。无首之躯走近过去,从桌子上拿了那一团男性生.殖.器,安装在了自己的私密部位上。然后把裤子提了上去。
接下来。
无首之躯又伸出两只手,将桌子上的一颗头颅拿起,安放在了自己的颈项之上。
就这样,由一双手,一颗头颅,一团男性生.殖.器,一具无首之躯,组装成了一个完整的男人。
他正在看着我。
我也正在看着他。
两个人的互相注视,应该是一场眼神上的交流。
可从他的一双眼睛里,我读不出来任何的额外内容。他的一双眼睛只是在看着我。
不知道他从我的眼睛里又看出了什么。
“你知道我是谁吗?”对方问。
我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不妨开门见山的告诉你,我就是窥觑者!”对方说。
“窥觑者?”我不禁皱起了眉头,“你都窥觑了什么?”
“我窥觑了所有!”窥觑者说。
“窥觑了所有,那你应该是什么都知道了!”我说。
“对!我什么都知道!没有我不知道的!”窥觑者说。
我不再吭声了。因为不知道该说什么。
对方也不再说话了。他只是在看着我。
时间在静默中过去了一会儿。
“你让你的女儿把我领过来这间屋子里,有什么事情?”我问。
“我找你,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窥觑者说。
“什么事情?”我问。
“我先问你,我的女儿呢?”窥觑者问。
“她自杀了!她将一把匕首插进了自己的胸膛,当她把我带到这间屋子前的时候。我不知道她好端端的一个人为什么要自杀!”我说。
“一个人若是有了复制自己的技能。那么自杀对她来说,只不过是玩一个小游戏罢了!”窥觑者说。
“令媛命多,她任性,爱玩!”我说。
接下来。
从外面走进屋来了一个女人。
她和金惠灵长得一模一样。她的名字也叫金惠灵。但我知道,她并不是真正的金惠灵。她走到我的旁边站住了,对窥觑者喊了一声爹。
“女儿,你叫什么名字?”窥觑者问。
“爹,我的名字叫金惠灵!”女人说。
窥觑者看着我,说:“你最心爱的女人,不就是金惠灵吗!”
我点了点头,说:“是!我最心爱的女人,就是金惠灵!”
窥觑者说:“你看,金惠灵就在这儿。她是你最心爱的女人!难道你对她就没有什么表示吗?”
我说:“我最心爱的女人金惠灵,并不是你的女儿。她是另外一个人!”
“我的女儿,和另外一个人,有什么区别吗?”窥觑者问。
“有区别!”我说。
“什么区别?”窥觑者问。
“一个是我最心爱的女人。一个不是我最心爱的女人。是和不是的区别!”我说。
“你这个人太过于讲究了。讲究是挺好的。但太过于讲究了就不好了。一个人太过于讲究了就是跟自己过不去!
她们两个人,面貌长得一模一样,名字也是相同的。除了是和不是之外。她们百分之百的吻合。这已经很不错了!”窥觑者说。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我问。
“我的意思就是,把我的女儿许配给你,让你跟她好好过日子!”窥觑者说。
“可你的女儿,并不是我最心爱的女人。我这个人,若要找一个女人过日子,就必须要找我最心爱的女人过日子!否则,还不如我一个人过日子!”我说。
“花中泪呀花中泪,你何必这么钻牛角呢!你一口一口一个最心爱的女人。我问你,你最心爱的女人,她爱你吗?”窥觑者说。
我不由得沉默了,禁不住落泪,嗫嚅着嘴唇说:“她要是爱我,就不会背叛我了!”
“就是嘛!她不爱你,你爱她爱得再深又有什么用呢!”窥觑者说。
“爱,是一种自己无法控制的东西!”我哭着说。
“错了!爱,是一种自己能控制的东西。关键是看你自己想不想控制!”窥觑者说。
“怎么控制?”我问。
窥觑者说:“爱由心生。你把你的心从身上剜下来,不就是没有爱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