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奸相贾似道,既是一位斗蟋蟀爱好者,也是一位蟋蟀专家。
为此,他还专门写了一本书,叫作《促织经》,书中有一节详细阐述了促织的种类。
单从颜色上来分,有青黄头、红紫头、黄麻头、红麻头、青金麻头、紫麻头、柏叶麻头、黑麻头、白麻头……
数十种之多。
其中,以青为上,黄次之,赤次之,黑又次之,白为最下。
水墨恒携带的那只蟋蟀正是白麻头。除了头又方又大,其它简直一无是处。
而孙飞的那只,是青金麻头,属于上上,绝佳品。
若不是水墨恒,孙飞心里骂娘的话就要脱口而出。拿这么一只下下品来挑战我的上上品,玩儿呢?
也不是这么玩儿的呀?
“孙大爷,你来了。”有赌客过来打招呼。
“嗯。”孙飞都不好意思与人寒暄搭讪。
“咦?这不是刺杀张青松小妖道的水大人吗?”有人认出来了。
“嘿,还真是。”
“哎呀!稀客贵客呀!”
“水大人怎么有兴致来这儿?”
“……”
一旦被人认出,水墨恒登时成为焦点。
围绕着他议论纷纷,不是赞他英雄盖世年轻有为,就是夸他风度翩翩帅哥一枚。但,很快被另一种声音淹没。
“孙大爷,你这架势是要与水大人玩儿一把吗?”
“废话,肯定是呀!你看,一人拿着一个竹筒。”
“那这场决斗指定好看。”
“孙大爷有‘常胜将军’,不知水大人出战的叫啥?”
“蟀如其人,肯定威武,天王级别的。”
“……”
有逢迎的,有凑热闹的,也有一些败在“常胜将军”尖爪利牙下的赌客,抱着“出气”的心思,想着水墨恒出手,该战斗力不凡。
反正都很好奇水墨恒竹筒里的那只蟋蟀。
长得咋样?
威武不?
叫什么名字?
只有孙飞一人,杵在那儿,“卧槽,特么的……”心里直骂个不休,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水大人,我求求你,你还是收起竹筒吧!”孙飞最后实在没辙,附在水墨恒的耳边,小声央求。
“为啥?”水墨恒不乐意。
“水大人,你这只死气沉沉的蟋蟀怎么跟我的‘常胜将军’斗?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我怕你……”
“你怕输?”水墨恒故意刺激。
“水大人,这话我可不爱听。我,是怕水大人在大庭广众下丢面子,你说‘常胜将军’一上来,便将你那只蟋蟀咬个半死不活的,我过意不去呀!”
“没事儿,输了,我彩头银照给。”
“不是钱的事儿啊!”孙飞一脸的尴尬。
这时,吃瓜群众见孙飞表情奇怪,还以为他胆怯退缩,以保“不败”之威名,又不嫌事大开始起哄——
“咋的了?孙大爷,瞧你害怕成这样?”
“败就败一次呗,输在水大人手里,我们仍叫你‘孙大爷’。”
“你真的怕输?”
“谁怕输?”孙飞听不得一个“输”字,迅速反驳,继而又无奈地瞅着水墨恒,“水大人,你真的要赌?”
“既然来了,你看大家热情又如此的高,怎能扫兴呢?”水墨恒优哉游哉地说道。
孙飞叹了口气,既不情愿,又含鄙视,问:“你那蟋蟀叫啥名?”
“小白脸儿。”
“……”孙飞真想揍人,心头一万个“卧槽卧槽卧槽……”飘荡而过,只是敢想,没敢当面问:麻痹,拿一个‘小白脸儿’来挑战我的‘常胜将军’?有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