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职业分明是逢场作戏逢情做戏,偏偏对情如此放不开,如此地执着。这或许正是她讨人喜欢,迷人的地方,被后人记住的原因吧。
水墨恒又鼓励道:“其实,马姑娘一样可以做到,勇敢地追求自己想要的,不要顾忌世俗的目光。心中若有爱,就大胆地说出来。”
站在水墨恒的角度,马湘兰与王稚登之所以走到这一步:一个误会一个逃避,都是因为两人顾忌太多,不勇敢不主动不沟通。
“多谢!”马湘兰莞尔一笑,“难得第一次与水少保相见,便谈得如此开怀,小女子无以回报,唯有为水少保和莫姑娘弹奏一曲吧?”
“好啊!久闻马姑娘才华横溢。”
马湘兰嫣然一笑,轻移莲步,走至船舱口掀开挂帘,吩咐道:“秀儿,马上回幽兰馆,取一把琵琶来。”
“好勒!”秀儿应得很快。
马湘兰重回船舱中坐定,突然笑问:“不知水少保与莫姑娘成亲了没?”
莫颜脸色一红。
水墨恒回道:“还没。”
“成亲之日,水少保可否请小女子饮一杯喜酒呢?”
“那有何不可?”
“好,水少保真乃痛快之人,咱就这么说定了。”
“没问题。”
很快,秀儿取来一把琵琶。
马湘兰抱着,起身鞠了一躬,说:“奴家献丑了。”然后捻指弹唱起来:
昔日种种已惘然,
挑灯回望,镜中花影残。
曲终人聚散,愁绪婉转。
芙蓉帐中美人叹!
凉风瑟瑟,薄酒半盏,
醉眼难辨,谁一袭青衫。
把琴诉离合,情丝难断。
轩榥纱前空牵绊。
泪点相思,幽梦一场。
春去红颜老,不诉离殇。
浮花尽,曲曲碎柔肠。
一生错爱,烟雨添彷徨。
泪点相思心惆怅,
缘散胭脂淡,不提过往。
听弦断,爱恨两茫茫。
一世迷离,凄眼看沧桑。
曲声凄切哀婉,琵琶声摧断肝肠。唱着唱着,马湘兰已是泪流满面。
水墨恒感受颇深,莫颜几颗晶莹的泪珠儿也顺颊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