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是这个理儿,但你妹妹这回不与咱一条心啊!”
“爹,咱先等等,看看风声。”
“马上就要审理了,还要看风声?”
“爹,这事儿,现在恐怕唯有找咱妹妹,估计找谁都不好使。要不,咱现在就去宫里一趟?”
李伟气冲冲地一甩手:“我不去,主意是你出的,要去你自己去。”
“爹,主意虽然是我出的,可你当初也同意了啊。而且,难道你真的愿意白掏三十几万两银子出来?”
“那,那当然不愿意……”
“这不得了?所以,别说主意是我出的,做儿子的清楚,爹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咱现在不说这些,第一、必须找妹妹……”
“这条道儿行不通,别妄想了。”别看李伟着急,可一点儿不糊涂,未等儿子说完,便将其打断。
李文全接着道:“第二,咱还得造势。”
“造什么势?”
“刚不是说了吗?廷杖咱们,就等同于打咱妹妹和外甥的脸,是这个理儿吧?咱是不是可以找驸马都尉、英国公、成国公等,帮咱们宣传造势啊?”
李伟听了,依然摇头:“这几个人虽然地位崇高,可你妹妹都不喜欢。找他们造势,会不会弄巧成拙?还有,你想想,驸马都尉几次找你妹妹找咱外孙,哪一次成功有效果?”
李文全脸色一沉,不悦道:“爹,照你这么说,咱不眼睁睁地等着挨板子吗?”
李伟登时不说话,感觉很憋屈。
李文全趁势,继续掰扯道:“爹,不敢找妹妹,咱至少可以去找外甥啊。让他评评这个理儿,是不是要打自己外公、打自己舅舅?天要打雷的,再不济,爹还可以重演一次上吊嘛。”
稍顿了一顿,拿眼觑了觑,接着怂恿:“爹,行不行?他敢吓唬我们,咱也不能太怂,得吓唬吓唬他们呀。若给咱真判廷杖,爹,你就重演一剧上吊。”
李伟似乎看见了一道曙光,脸色稍微好看一些。
见父亲不说话,李文全的底气又多了几分:“爹,只要你扬言上吊,到时咱妹妹还不心软?她虽然一向以严厉著称,可终究是个女人。女人的天性,就是有妇人之仁。而且,天下人皆知,咱妹妹还是个大大的孝女。”
“对,对,对,你妹妹是个大孝女。”李伟慌忙附和。对于这一点,他也十分赞同。
“爹,你就给咱妹妹来个一哭二闹三上吊,这一招儿我保证绝对灵验得很。”李文全虽然自己心虚,可怂恿起父亲是一套一套的。不过他也清楚,此刻除了依靠父亲或许能拉转妹妹的心,已经别无他法了。
李伟喃喃道:“只是,上吊,咱不能老使这一招儿啊!”
“爹,上吊未遂,咱这只是个方向嘛,就这么一说,类似的方法多了去,比如:自杀未遂,喝毒药未遂,不吃不喝等死……都可以拿来用嘛,以假乱真,只要别弄假成真。”
李文全为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这大过年的,也不忌讳什么死不死的,该说的不该说的,一股脑儿通通抖出来。
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希望父亲行动起来。
一定要积极主动,不打通妹妹和外甥这一关,就得自己给自己造势,无论采取什么方法,反正整天哭丧着脸绝对不行。
李文全虽然不学无术,可思路还是正确的。
等,永远不会有好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