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哥,我的奏疏,你真的一把火烧了吗?”
“擦!”水墨恒目光一凌,“你咋还过不去了呢?你以为你那奏疏写得很好吗?不舍得烧吗?”
“不是我认为写得好,那只是我的心里话而已。”邹元标弱弱地说。看得出来,还是很怕水墨恒。
“这么跟你说吧,你现在才二十出头,会觉得那上面的话很有道理,可当你过了十年二十年之后,你便不这么认为了。”
“那也不一定呀!”邹元标不认同地反驳道,“你看,赵志皋的年纪与首辅相当,他不也上疏反对夺情了吗?还有其他几个,也都比我年纪大呀。”
“再叫我一声哥。”水墨恒用威胁的语气。
“哥。”邹元标声音很小。
“哥现在告诉你,哦,不,是命令你,从这一刻开始,以后不允提任何有关夺情的事。”
“这个……”
“别这个那个了。哥既然认了你这个小弟,我就会对你的言行举止负责。”
“但是,哥有点强迫的意思。”邹元标小声嘀咕了一句。
“诶,你说对了。”水墨恒得意地笑道,“哥就是强迫,命令不就是强迫吗?终有一天你会明白,哥不是害你而是救你。”
水墨恒怕邹元标还纠结,接着又补充道:“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哈。若再提,别怪哥跟你翻脸。无论你现在明不明白,想不想得通都置之脑后。否则,哥代表月亮消灭你。”
“啥?”
“哦,就是没你好果子吃。”
邹元标深深叹了口气,一脸的沮丧,想着我的折子啊,花了一个晚上的心血呢,就这样一把火烧了,皇上连看都没看到……
水墨恒则不管邹元标什么情绪,反正觉得成功阻止了他犯傻,而且知道眼前这个人值得结交,自己的愿望达成了。
也甭管邹元标情不情愿,反正喊“哥”了是个事实。读书人最讲究信用,不可能事后不认。见邹元标神情沮丧,笑问道:“今天找哥后悔吗?”
“后悔谈不上。”邹元标摇了摇头。
“你要真后悔,你就是妥妥的猪脑袋,不想想我是谁?”水墨恒神气十足地说,“日后遇事,多向哥请教,哥会让你见识,什么叫作妖孽式的存在。”
邹元标点了点头,很明显,依然没有放开手脚。在水墨恒面前,总觉得有些局促。
这点心思,水墨恒当然明白。毕竟地位身份不对等,邹元标一时难以接受也情有可原。
磨合总需要时间。
相反,水墨恒心情就高兴多了,仿若看到了未来,拥有一个重情重义的好哥们儿。
这可是在感情投资啊!
就像当初千方百计营救黄飞一样,如今成为最忠实的朋友,尽管黄飞一直将自己定位为家仆,即便是做了黄天道的大头领,依然不改昔日对水墨恒的绝对忠诚之心。
越是固执的人,对付起来越不容易。可一旦成功赢得他的心,就指定会死心塌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