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孩儿马上知会内阁。”
“冯公公,你有什么意见或想法?”
“太后英明!”冯保毕恭毕敬地答道,“只是动工兴建的资金,奴才听万岁爷说,太后决定一半要从国库中调拨,此情恐怕……”
“这个冯公公无需担心。我原本是这么想的,可被他否了,他也觉得不妥。所以,兴建的资金,一半由我和钧儿出,另一半由他自己出。”李彩凤回道。
“哦,奴才这就放心了。”冯保当即承诺,“既是这样,那到时候奴才也尽一份绵薄之力,希望太后笑纳。”
“冯公公难得有这份心。相信他也会接受,我代他谢谢你。”李彩凤浅浅一笑,与刚回来时的神情已大相径庭。
冯保暗自高兴,想着这样无疑与水墨恒的关系又可加深一层,只是仍然猜不透刚才李彩凤为何要让自己出去。
李彩凤交代完,便起身回寝殿去了。
朱翊钧松口气。
冯保的心还悬着,正想如何旁敲侧击咨询一下李太后刚才对皇上到底说了些什么,搞得神神秘秘的。
不料朱翊钧先行开口,紧盯着问:“大伴,你有没有在娘亲面前告状或诉苦啥的?”
冯保吓得一激灵,两腿哆嗦,跪了下去,慌忙辩解:“奴才跟着万岁爷,能有什么苦?告什么状啊?”
“你起来,我又没责备你的意思。”朱翊钧两眼一瞪,“别被娘亲看见了,又说我欺负你不尊重你。”
这么一说,卧槽,冯保的心跳得更快,吓得冷汗直冒,勾着头哭丧着脸,哪还敢起来?只是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哪儿触犯了皇上?莫非这就是李太后将自己支开的原因?
“大伴,你起来。”朱翊钧用命令的语气,又重申一遍。
“是,万岁爷!”冯保这才战战兢兢地起来,仍不敢拿正眼瞅朱翊钧,弱弱地道,“万岁爷一向对我很好,将我当作家人一样,怎么突然说欺负、不尊重,这从何说起?”
尽管声若蚊蝇,可朱翊钧还是听清了,皱眉道:“我猜想大伴也不会这么做,那日在午门城楼上观刑,大伴流眼泪,也不是因为我责备你,大伴自己都说了,是因为高兴激动。”
冯保心里一咯噔,不过心中大概有了一个基本判断:“想必是水少保在李太后面前提及这一茬儿,然后李太后训斥了万岁爷一顿。”
应该是这样的。
可冯保不敢当面问。
朱翊钧眉头上的愁容并未消散,喃喃道:“奇怪,为何娘亲突然要我立什么誓呢?”显然,他并没有因为娘亲的解释,心中的疑惑便解开。
“什么?太后让万岁爷立誓?”冯保一怔,表现出足够的兴趣与惊讶。
“嗯。”朱翊钧点点头。
“那,不知太后让万岁爷立什么誓言呢?”冯保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
“娘亲要我善待大伴,还有先生、张先生,包括所有忠于我大明王朝的臣子。”
冯保听了冷汗一冒,又是“噗通”一声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