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被他说服了,对吗?”
“是。奴才听了他的一席话,心服口服。”
“好,待我什么时候问他。”
“太后,”冯保见李彩凤态度很好,突然欣喜地喊了一声。
“怎么?”
“原来这一点也被水少保料中了。关于万岁爷大婚一事,他说太后即便要问,也不会问奴才,而会去问他,果然。”
“当然,问你也问不出什么名堂。当初问你,你力挺说好。结果他一反对,你立马儿变卦,我还问你作甚?”
“太后英明!奴才的思绪与眼光,和水少保相比,相差甚远。他真是个妖孽般的存在。”冯保说这句话时,想到水墨恒昨晚竟将张居正的心思剖析得如此清楚。
不得不佩服。
“他的确有过人的脑子。”李彩凤感慨地说,“所以,他说的每一句话,我都很在意。”
“这么说,太后决定将万岁爷的婚期推后两年?”
“嗯。”李彩凤点头,“今儿早上我去慈庆宫姐姐那边,也和她说过了,她表示同意。这事儿暂时就不用再议论了。但钧儿长大了也是事实,接下来我要吩咐冯公公一件事。”
“太后您说。”
“我住在乾清宫,与钧儿对面而寝,终究不方便,所以我决定最近搬出乾清宫,重新回到慈宁宫。但对钧儿不能放松,所以看管监督的任务,我交给冯公公。”
冯保不由得一激灵,心想这任务太重了,可瞧李彩凤的态度,又不容拒绝,只能硬着头皮,应道:“好,奴才一定尽力而为。”
“除了你自己要多加留心,伺候钧儿的火者、太监、内侍,冯公公必须严格把关。还是那句话,一旦发现钧儿有何异常行为举止,第一时间阻止,如你不敢,及时向我汇报。”
“奴才遵旨。”
沉默了一会儿,李彩凤突然问:“听说,他府上来了一位姓马的姑娘?还与姐姐走得很近,经常去那儿打麻将?”
“是,叫作马湘兰。”
“什么身份?什么来历?”
“奴才查过,马湘兰是秦淮名妓,当初水少保南下时认识的,后来京与水少保结拜为姐弟。”
“他俩果真结拜了?”
“不错。马姑娘比水少保大了好几岁……”
“我和姐姐也都比他大好几岁啊。”李彩凤打断抢道。
“太后的意思是?”冯保愣了愣。
“哦,没啥意思。”李彩凤也感觉自己有点小激动,稍平复了一下,“你继续说。”
“据奴才所知,这个马姑娘的确很喜欢水少保,曾经一度追到北京,但水少保无意,为避免陈冰如、莫颜几位姑娘猜忌,所以选择结拜。这次来京前,马姑娘卖掉了秦淮河畔的一切产业,一心投奔水少保,日后长期会住在天上人间。”
“好,改天把她请到乾清宫,让我也认识认识。”
“太后,”冯保谨慎地提醒,“马姑娘不过是一位名妓,用不着如此重视吧?”
“诶,冯公公,”李彩凤突然脸色沉了沉,“不要小看任何人的出身,他常说人与人之间平等。”
“是。”冯保又一激灵,立即想到李彩凤也宫人出身,一向不喜欢别人以身份论事。
这也是为什么放着那么多达官贵人的女儿不选,执意选择王伟的女儿为皇后人选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