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吕调阳感觉身子轻飘飘,好像要飞起来似的,实未料到这趟之旅收获竟如此之丰!
当日收到入阁的圣意,都没有这么欢喜过。
其实,关于吕调阳光荣退休,和收回度牒这两件事儿,对水墨恒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
吕调阳肯定能光荣退休,这是定数;而收回李文全和冯保两人从他那儿要去的度牒,也容易,不在话下。
所以,吕调阳走后,水墨恒当即书信两封,派人送到李文全和冯保的府上。收到信,两人二话不说,立即将度牒还给吕调阳。
冯保想得开。
因为之前水墨恒便警告过,不要到处伸手捞钱沾一屁股屎,然后跑到天上人间来求庇护。
所以,度牒还回去就还回去了。本来也是小钱儿,只不过顺手牵羊不费事,所以伸了一下手而已。
既然水墨恒插手,那就当这事儿没发生。
可李文全不一样。
尽管将度牒不情愿地还回去了,心里却是极其的不爽,第二天便驾车来到天上人间。
还故意将本有怨言的李史捎带过来。
水墨恒一见到这对儿大活宝的架势和脸色,就知道是来诉怨理论的。无论他们人品如何,还算得是有身份的人,而且与自己也颇有渊源,所以必须接待。
李史一上来便开口抱怨,老调重弹:“师父,你太偏心,不仅答应二逼师弟在天上人间工作,还让他在这里住下,而师父却狠心地绝我,为什么?凭什么?”
水墨恒没好气地怼道:“你跟他比什么劲儿啊?他认人做干爹,你也要认吗?”
李史一下子被揶得说不出话来。
李文全也开口了,黑着脸:“水少保,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吧?我好不容易挣点儿钱,煮熟的鸭子被你打飞了。”
“国舅爷别生气嘛,不就是两百张度牒吗?那才多少钱?”
“六千两银子哩,而且是到手的,就因为你一句话,我乖乖地送回去了,让我在曾经承诺的僧尼面前丢尽了脸,我不管,这个你可得补偿我。”李文全气愤填膺地说。
“国舅爷想怎么补偿?”水墨恒不疾不徐,依然一笑作春温,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
“师父让我来天上人间工作。”李史在旁边立即兴奋地插道,就好像提前对好了台词似的。
水墨恒没摇头也没点头,而是将目光投向李文全,似乎在问:“这是你的意思吗?”
“这个嘛,我看可以。”李文全覥着脸。
“不得不说,你是我亲爹。”李史乐不可支,还嬉皮笑脸地竖起大拇指。
“那就来吧。”
“啊?师父真的答应了?”李史惊喜地跳了起来。
“擦,我能不答应吗?你时不时地抓住机会就要提这一茬儿,纠缠不休,我耳朵都生茧了。”
“哦,那太好咯!”李史高举双拳大声呼喊,就像奥运会获得金牌一样,“我又可以在二逼师弟面前嘚瑟了。”
李文全偷偷地笑,然后将李史拉到自己身旁,附在他耳朵边小声提醒道:“嘿,别忘了,得上缴六千两银子给你爹哈。”
“爹,我是你儿子,我的就是你的,你的不就是我的吗?还分得那么清楚干嘛?”李史小声嬉笑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