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鱻回到值守室,刚一坐定,众多门子便纷纷涌了进来。因为他是这帮门子的头头,平时既督促训练,也管理着日常,所以门子习惯称呼他为“小头儿”。
“小头儿”是相对于“大头儿”黄飞而言的。
“咦?我说你们这些小犊子,都不去值班,跑这儿来作甚?”张鱻见那么多人,两眼一瞪。
“小头儿,你这么做值得吗?”
“对呀!还不让我们去帮忙。我们,哎……”
“为什么不告诉主子呢?他肯定有解决的办法。告诉大头儿也好啊,这事本不该你出面的。”
“就是,你看,那帮混蛋把你打得,他娘的!”
“……”
七嘴八舌,叽叽喳喳一片。
张鑫先两眼一闭,然后一睁,大喝一声:“都给我闭嘴,擦,小爷我这不还活得好好的吗?小爷吃什么长大的?就是身子骨硬朗,不怕挨揍,哎哟哎哟……”
嘴上一边说不怕挨揍,一边痛得哇哇叫:“擦,那帮兔崽子,打架不怎么滴,出手还真特娘的狠。哎哟,哎哟,你,去打盆温水,你过来帮我揉揉,还有点儿痛哈。”
打水的门子去了。
其他的门子全都涌了上去。
“退,退,退,来一个就行,特么地都过来干毬?擦,好像我要死了似的,都给我高兴点儿。”
“小头儿,无论你这次做得对与不对,我是真心佩服你,为你点赞。”其中一名门子竖起大拇指。
“去,我不需要你安慰、恭维。”张鱻白了一眼。
眨眼功夫,水打来了。一个门子帮他脱衣服,另一个门子用毛巾帮他擦拭。
“哎哟,你轻点儿,特娘的,笨手笨脚。”
“小头儿,忍着点,你看这青一块紫一块的,还说没事儿。”
“皮外伤而已撒,有什么大不了的?咱们兄弟不也这么干过他们吗?而且还干了两次。”张鱻得意地笑道。
“那不一样啊!”
“咋不一样了?”
“那两次兄弟们出手,是属于‘公事’,不是奉了主子的命,就是奉了大头儿的命,你这属于‘私事’,不一样的。”
“擦,什么不一样?你懂得锤子?我就问你一句,咱以前过的是什么日子?”
“反正经常吃不饱……”
“何止吃不饱这么简单?是不是还经常担惊受怕睡不着觉?咱原来可都是有着黑历史的人。可现在呢?不仅自己有得吃有得喝,还能让一家人不挨饿,而且不用担心被杀头。你不想想,这一切都是谁给予的?”张鱻竹筒子倒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