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真的要去蒙古鞑子那儿?”张简修还是不放心。
“李成梁没回来,眼下的情形,你说去哪儿?”
“可不可以先回京?”
“辽东都出不去,怎么回京?冰如追随我一道而来,要回也得与她一起回。”
“若去找鞑子,日后万一被不明事理的人论及,会不会影响大哥的声誉?”
水墨恒正色训之:“此番前去,咱需记住四点:一不投敌,二不帮助鞑子打大明将士,三不为鞑子出谋献策,四不向他们提供任何有关大明的情报。只为立足保身,明白吗?”
“明白。”齐声回答。
“大哥,若鞑子以此作为接纳咱们的条件呢?”张简修接着又担忧地问。
“只要他们提不合理的要求,咱扭头就走,大不了再战一场。可若咱留在这里,将会与大明将士大战一场,你们说,是愿意与蒙古鞑子战还是与大明将士战?”
“当然是与鞑子战。”依然齐声回答。
“那就对了。咱必须清楚一点,做决定的永远只是几个人,而大多数将士不过奉命行事,咱与他们没有过节没有仇怨,与其冒险与他们大战,不如冒险与鞑子厮杀。”
“大哥言之有理。”
“主子,那咱出发吧。”
李如柏听到这儿,对水墨恒的认识总算加深了一点点,不禁暗自感慨道:“原来是个很有操守的人。”
其实,他对水墨恒谈不上什么了解。
原来都只停留在耳朵上,即便前些天一同参与突袭战,也是各自策马奔腾,途中没有说上一句话。
加上水墨恒又采取江湖极端的方式劫持他,对水墨恒的印象难免折了又折。
此刻,听到水墨恒义正言辞,除了感慨有操守外,还感慨政治是不是残酷了点?
……
水墨恒带着众人出发了。
水蛋和张简修依然还在身边,分居一左一右。李如柏被绑得结结实实的,夹在七十名死士中间。
果真向着蒙古鞑子的势力范围。
该异议的已经异议完毕,水墨恒也作出训话,这会儿谁都不吭声,只管跟随。
因为出发的时间在李如松发现李如柏失踪之前,所以并没有与辽东士兵碰上。
速把亥率军扎营,足足等了两个日夜,他属下都已不耐烦了,但他依然没有下令撤军,而是驻足远眺。
忽然,一名鞑子疾驰而回,翻身下马禀道:“酋长大人,水少保来了,水少保来了。”
速把亥展颜而笑,速问:“在哪儿?”
“就在前方不远处。”
“他带了多少兵马前来?”军师连忙问。
“不到一百人。”
“不到一百人?原来不是还剩好几百吗?难道被明军收拾了一顿?”
“不像,没有打斗的迹象,他们走得很安静坦然。”
“那为何会回来?”军师不解。
“走,随我前去迎接。”速把亥大手一挥,他可没有军师那些担忧,似乎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