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只要不涉及到人身安全,绝不可与辽东军发生冲突。无论如何,辽东军代表大明,我们可以降低姿态放下面子去容忍他,可若一旦与他们开战,大明就会将我们视为敌人,那也就意味着我们没有回头路了,这一点切记!”
水蛋、张简修、姜昌平都点了点头。
懂得这个原则性的大前提。
水墨恒接着说:“但我们问心无愧,也没必要去迎合他们,管好自己约束好自己就行。如今我们面临的处境,只是因为某些人对我们产生误会而导致,还没到鱼死网破的地步,所以我们仍需争取,相信总会云破天开的。”
张简修怅然言道:“其实,就是我父亲的事……”
水墨恒抬了抬手:“也不是你想象中的简单。若我猜得没错,你父亲至少揣摩到了皇上的某些小心思。”
“皇上?”
“皇上?”
张简修和水蛋同时惊讶,心想怎么又扯到皇上那儿去了。
“这件事咱先不说。”
水墨恒怕越解释越复杂,接着往下说:“第二点,我走后,尽量避免烦扰我那替身,能说不说话则不说话。若有人求见,尤其像李如柏李成梁之类的,以防露出破绽,就告诉他们这些天我要闷大招,仔细研究对付蒙古鞑子的策略,概不见客。”
“若兄弟们问及呢?”姜昌平问。
“若有死士怀疑,告诉他们也无妨,但对外人一定要保密,千万不可泄露出去,否则你们会有危险。”
“明白。”
“但你们平时也别太刻意隐瞒,每天该怎么着就怎么着,就像今天大白天一样。蛋蛋与张简修守着我的小木屋,别让人随便进出打扰就是。”
“哦。”水蛋和张简修都应了一声。
“第三点,平日里不是与附近居民有所接触吗?刚开始几天大家对彼此都比较陌生,肯定不会随便打听;可咱们来得如此突然,而且每天还有辽东将士守护着,他们肯定也知道我们是谁了,心中一定存有不少疑问。但要记住:不要与他们说李氏父子的不是,要说也得说他们的好……”
“为什么呀?”张简修很不理解,似乎只要一提及李氏父子,他就有一肚子的怨气。
“刚才第一点不是说得很清楚吗?李氏父子代表大明的利益,辽东需要他们镇守,我们与他们也只是私人恩怨,在对待蒙古鞑子的那方面,应是朋友而不是敌人。私人恩怨我会私下找他解决,但不要上升到大是大非的问题。”
“可他们确实让人生气啊!”张简修依然抱怨道。
“他们都属于政治人物,政治本身就是让人生气的东西,不要太去较真儿;而且相信你们应该也能看得出来,李氏父子在辽东的地位牢不可摧,尤其在民众心目中,都将李氏父子视为他们的保护神。”
“切。”张简修夷然不屑。
“你们想,若在民众面前说李氏父子的坏人,我们不是自己给自己找无趣吗?如果附近居民都恨我们讨厌我们,那我们才叫真正的无立足之地。所以记住:没有开战时,一定要与附近居民搞好关系,这是咱们的立足之本。”
这么一说,张简修似乎听进去了。
“最后一点,善待李如柏,不许为难他……”
“哥,凭啥?”水蛋不解。
“就是。”张简修更来劲儿,“每天见着他,我恨不得踩他,拿他出气,当日偷袭战他不也领导参与了?”
“我就问你们一句,他是坏人吗?”
“这个……”水蛋支吾。
“坏人倒算不上。”张简修回答说。
“那就够了。既然他不是坏人,而在对抗鞑子的大是大非问题上,与他又是同一条战线上的,所以我们不该加剧矛盾。”
“那好吧,暂时便宜他。”张简修讪讪道。
“哥,你准备什么时候出发?”水蛋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