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大哥是不是觉得我的想法十分幼稚?”张简修悻悻然,摇头叹了口气。
“莫非你觉得自己很成熟?”水墨恒带着几分调侃。
“这么说,即便李成梁贪污受贿再多,我父亲也不会动他一根毫毛?”
“肯定的啦,不仅不会动他,还会大大褒奖他,颁给他足够多的军功供奉着,不然辽东交给谁镇守啊?”
“没有他李成梁,辽东难道就会垮?”张简修不服气。
“垮不垮先不说,但某些人确实无可替代。就像几年前的两广,没有殷正茂还真不行;如今这辽东,没有李成梁也不行。这是我们不得不面对、不得不尊重的事实。”
“那我呆在李成梁身边还有个卵子劲?”
“别介啊,当个内应也好。”水墨恒鼓舞道,“怎么说,你呆在李成梁身边,他会有所戒备,不会肆无忌惮。”
“那,一切听凭大哥做主便是。哦,对了,听说大哥要向李成梁借兵攻打蒙古鞑子营寨?”
“不是攻打,而是去救蛋蛋。”一说到水蛋,水墨恒不禁皱起眉头,心里有几分忐忑。
“大哥,我看你还是别向李成梁那鸟人借兵了。”张简修警惕地提醒,“万一他使坏,借给你的兵不听指挥,或残兵老将不中用,到时候岂不是玩火自焚有苦说不出?”
“小子,有前途!”张彪冲张简修竖起大拇指,难得说几个字。
“主子,张简修说得有道理,李成梁对咱们自始至终都没安什么好心。”姜昌平也立即附和道。
“那你们说,如何救蛋蛋?”水墨恒轻轻地问,“这个时候,我们只能不计前嫌。你们想想,咱接连摆了蒙古鞑子两刀,他们指定恨死了咱们。而李成梁是我们可以团结的力量,如果不争取,那我们在辽东面临的局势是不是更加严峻?”
“可李成梁不一定愿意团结咱们啊?他可是一个背后阴人的小人。”张简修鄙夷地质疑道。
水墨恒却不认同:“放心,在没有擒住速把亥之前,他至少不会与我面对面公开反目叫嚣。咱防着他下黑手便是,所以你还是回到他的身边去。至于他贪污受贿的劣迹,就不必浪费时间搜集了,你父亲不会因此而治他的罪。”
张简修点点头,“哦”了一声。
水墨恒正准备交代两句,让张简修帮着打听一下那个赵立如今身在何处,忽然听见府上一名士兵在门外禀报道:“水少保,总兵府外有人求见。”
“谁?”
“是一位女子,她说是少保夫人。”
水墨恒一个激灵,豁然站起,脑海中立马闪现出莫颜的影子,暗自忖道:“她还是来了……”
“少保夫人?”死士们一个个惊讶,不约而同想到一块儿去了:当下辽东的局势如此严峻,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女人最好就不要掺和进来吧?已经死了一个,又来一个?前车之鉴,后事之师啊,福焉?祸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