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个声音传了进来,“你们是不是不给我面子啊。”
这里靠着市场,有人认识老乌,大喊:“哎哟,乌老板来了。”
大黑鱼乌鳢身旁跟着老万,身后带着一群人来了。
其中走得比较靠前的,就是聂然白天遇到的那只鱼妖,身后还有一堆人,个个长得七圆八不扁,丑到能用丑找不到老婆来形容,一看就是妖变的。
大黑鱼乌鳢一行过来,硬生生地从围住聂然的那些人中挤出条路。他不动声色的打量了眼聂然施展的神通,微微一笑,脸色骤然一变,冷声喝:“带出来。”
一群丑八怪中间突然推出一个穿着极为贵气的年轻男人,直接推到了聂然的脚下。那人被捆得严严实实,嘴也被塞住,倒在地上,连动都动不了。
大黑鱼乌鳢介绍道:“大小姐,这位是苟不同的公子苟峋,刚才带着一群人在对面的楼顶上做法,叫我给逮了。来晚了,您见谅。”
聂然皱眉,扭头看向大黑鱼,说:“你捣毛线乱啊。”
大黑鱼不解!她都让人围了,他把家底都露出来表忠心了,她嫌他捣乱?
老万的心思转得快,在大黑鱼耳边悄声说:“道门内讧,咱们来,就成了通灵教跟道门对着干了。大小姐的本事过人,自己一个人就能收拾得了他们。”
大黑鱼明白,坏菜了。可是不来的话,会死啊。这是他的地头,总舵所在,大小姐在这里被围了,他坐壁上观,什么意思?什么心思?回头就得灭了他。
大黑鱼清清嗓子,满脸慷慨,“您是教主收养的,即使您不认我们,我们仍敬您是大小姐。教主对我恩重如山,您有事,我们绝不能袖手旁观。”
聂然翻个白眼,戏精。她扭头看向摔在身旁动不了的苟峋,视线从周围的人身上扫过,说:“百万!”她整个气质都变了,让在场的人都怀疑,他们要是不交出麒麟兽,苟峋怕是会折在这里。
一个中年人站出来,说:“已经带走了,不在这里了。峋少爷在您手上,我们一切慢慢谈。”
聂然说:“上一个跟我说谈谈的是锦毛虎,他说完就让镇狱火烧死了。你确定要跟我谈吗?”她说完,收了斩不平,抬起脚就往苟峋身上踹。
她避开要害,专挑关节下手,几脚下去,被捆起来的苟峋的手脚都已经成不正常的扭曲,痛得眼泪、汗水全都出来了,很显然是手脚的骨头都折了。
大黑鱼看得都想冒汗。
聂然踹够了,把人往人群里一踢,便把苟峋给踹了回去,说:“行了,你们把人带回去吧,我出完气了。”她说完,摸出手机便给齐应承打电话。
电话响了几声便接通了,那边还有喘气声,好像在跑步。
聂然说:“齐舅舅,百万让苟峋……哦就是你们宗教局的苟不同的儿子,他的同伙把百万带走了。”
齐应承问:“你呢?脱困了吗?”
聂然的态度无所谓得很,“他们这些小虾米,我一个吊打他们一群。也不知道是谁的摆的破阵,菜到抠脚。”
众人又气又无语。布阵的人,被她用镇狱火当场烧死了,要不然哪轮到她现在这么嚣张。道门的雪云双秀,如今只剩下杨雪岭了。
齐应承说:“知道了。”
聂然挂了电话,扭头看向大黑鱼身后的妖怪。
那些妖怪有些还穿着厨师衣服,身上油烟味都没散,九成九是刚从厨房里灶台旁拉出来的,还有些身上还挂着新鲜的鱼鳞和鱼血,手上还拿着杀鱼刀,一看就知道刚才绝对在杀鱼当帮厨。他们锉虽锉了点,丑也丑了点,但让人心头暖和的。
聂然的态度也好了不少,对大黑鱼说:“让大家回去吧。我这没事。”鱼都上岸找到正经营生了,她也不用下江找鱼窝了。
聂然扛着斩不平,大摇大摆地往外走。
围攻她的人,一个个看着他,都不敢拦的样子。
忽然,她路过之前餐厅服务员身边的时候,那人突然张嘴一口气喷出来。
聂然的脑子嗡地一声,手上的反应比脑子还快,在脑子反应过来前,剑已经挥出去了。
一道血线浮现在那人的脖子处,跟着,他的脑袋掉了,一道血箭从脖子处喷出来溅起一米多高,跟着断颈住汨汨地往外流血。人当场就没了。
聂然头晕,身子不受控制地往上倒去,天旋地转,脑袋嗡嗡的。
她对大黑鱼大喊声:“你们跑——”说完,用尽最后的力气,开启了斩不平里的封妖窟,同时释放出了丹田里的镇狱火。
离她最近的两个和尚和几个道士,连退都没来得及就被镇狱火卷中,当场倒地,没了声息。
大黑鱼和一群妖怪见到镇狱火出来,吓得拔腿就跑。
老万边跑边吩咐手下,“通知附近的商户,燃气管道裂了,让周围的人赶紧撤。”逃过这一劫,堂口的生意还得做呢。大小姐的镇狱火要是烧死周围的无辜,他们也会跟着遭殃,会遭到清剿的。
周围的人还在纳闷呢,怎么突然好多人跑起来了,然后就看到前面在冒绿火,并且有好几个人倒在地上,又听到有人喊燃气管道裂了,着火了,吓得拔腿就跑,纷纷逃离。
渝市宗教局的人不敢跑。如果他们在这时候跑了,回头也得玩完,真要是折在这里,还能捞个烈士。
可封妖窟和镇狱火谁封得住啊!渝市宗教局的人只能赶紧把周围的人隔离开,并且立即向上级汇报,又火速联系洞天观。
杨雪岭坐在车上,正在聊着天呢,消息越来越多,连电话都过来了。
对面张嘴就问:“聂然要是晕了,她的镇狱火覆盖面积有多大?封妖窟会封多大的范围?”
杨雪岭被他们给逗乐了,问:“你们动手前都不打听清楚的吗?闹市区逮聂然捅出封妖窟,疯了吧你们!”
那边显然是急疯了,说:“人命关天。”
杨雪岭问:“聂然怎么了?我得知道情况。”
电话那端说:“她晕过了。”
杨雪岭追问:“怎么晕的?谁弄晕的?”
那边有点犹豫。
杨雪岭二话不说,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