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一递却没有人接,林锦绣回身一看,方才在自己店里哭爹喊娘的那群人居然都在往后退。
那妇人左看右看发现自己居然被挤到最前面了,身后龟缩着好几个大男人,像极了正在护崽的母鸡。
“一个个的丢不丢人?”那妇人没了办法,伸手拿过了林锦绣手里的鼓槌。
随着鼓声的响起,升堂,穿着整齐制服的捕快们从后堂处跑了出来。
每人手里都是一人高的诫棍,排列在厅堂的左右两侧。
林锦绣好奇地伸头看。接下来似乎就应该是在各大影视剧里都能看到的经典镜头了,她有点兴奋。
“威——武——”
诫棍的底端在地上不断敲击着,杂乱的鼓点连成一片,还未走进公堂便是一片震撼。
果真亲眼见到的比较帅气。
林锦绣心道。
跟随着捕快进入公堂,围观的人群被拦在了外面,林锦绣抬起眼来看那“清正廉洁”的牌匾。
那字写得着实漂亮,也不知道是哪里的大家赐的字。
看了几眼还未来得及细想,县太爷已经迈着沉重的步子从后堂走出来了。
只见他费力地挺着自己的大肚子钻进椅子里,差点把面前的案几给顶翻。
让林锦绣没想到的是,不光是县太爷从后面走出,那位她曾经只见过一面的书生也迈着轻盈的步伐溜达出来,一双含笑的眼睛自林锦绣身上扫过,也不落座,轻摇着手里的折扇站在一旁,着实悠哉自如。
所有的人见了县太爷都跪下行大礼,林锦绣虽不习惯这样的礼节也照做了。
“起来吧。”随着县太爷颇为慵懒的一声,大家才窸窸窣窣站起来,林锦绣起来的时候发现怀彦青好像就没怎么动过。
“你没行礼?”林锦绣小声问他。
“江湖礼,不用全跪。”怀彦青小声解释道。
行吧。林锦绣耸肩。
“何人击鼓?”县太爷瞥了那玉面书生一眼,手中惊堂木啪地一声将堂下一片嗡嗡的说话声拍静。
那妇人见身边这些男人一个个畏手畏脚的让人着急,便上前一步对县太爷道:“大人,是草民等人击鼓。”
“为何事击鼓?”县太爷半眯着眼睛,面无表情,似乎很是困倦。
“草民等人昨日在这林锦绣的店里喝了玉米汁,回家之后全部腹痛难忍,上吐下泻,怀疑是她玉米汁有问题,今日去店里找她,她居然说自己的东西绝对没有问题,让报官也不愿意赔偿!”那妇人指着林锦绣道。
县太爷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向了林锦绣;“原来是林姑娘。”
“林姑娘,你店里的玉米汁到底是什么情况?”县太爷问。
“回大人,小女子店里的玉米汁自营业起就没有换过配方,若是小女子的玉米汁有问题,为何在初营业的那几天没有人腹痛?”林锦绣为自己辩解。
县太爷点点头:“所以你是想说这几人并没有腹痛,而是来讹你的?”
县太爷这话一出,所有的视线都集中在了林锦绣身上。
前来找事的那些人都瞪着林锦绣,其中几个甚至都做好了跪在地上说草民冤枉的准备。
“小女子认为,这些老乡并没有说谎。”林锦绣道。
“哦?”这听起来就与林锦绣为自己的辩解有了矛盾,县太爷眉毛一挑,“你何出此言?”
林锦绣回头看了一眼聚集在衙门外的围观人群:“小女子认为,这些老乡腹痛是真,但是不是因为小女子家的玉米汁腹痛还有待商榷,县太爷不妨问问老乡们,可还吃过其他什么东西?”
县太爷一听有理,告状的人也都纷纷沉思起来。
若是林锦绣的东西没问题,那就是自己吃的其它东西有问题,左右不过是换了一个商家要赔偿罢了。
“各位老乡,除了林姑娘的玉米汁以外,你们昨天还吃了什么东西?”县太爷问那些老乡们。
这问题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这些人愣是想了好几分钟,才有一个人弱弱地举起手:“昨日小人因忙碌并没有吃饭,只记得……只记得在去林姑娘店里之前在隔壁买了一个糖包吃。”
另一个人也想着说:“昨日也就吃了娘子做的饭,若是在外面吃了什么……除了林姑娘的玉米汁就是隔壁的糖包了,那糖包真的是太香了!”
他们这么一说,剩下的人也纷纷应和着,都说是在喝玉米汁之前在隔壁买了一个糖包吃。
看来那糖包果然有问题。林锦绣与怀彦青交换了一下眼神。
“既然你们所有人都吃了糖包。”县太爷点了点头,惊堂木啪的一声,“传糖包店老板!”
门口的捕快跟着喊:“传糖包店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