谦禄点了点头,拿起了林锦绣给他的笔开始将自己知道的东西都写在纸上。
郡守大人和怀彦青的人都围在谦禄的身边,还不时提几个问题。
而任大夫则是更加关心怀彦青与林锦绣的伤势,从人群中钻了出来凑到他们的身边,询问他们的伤口情况。
“我这只是皮肉伤罢了。”林锦绣举着自己的手,“都是在石头上磨的,没啥大问题,就是可能会留疤。”
说完了向怀彦青那边努了努嘴:“他那有点严重,身上三处刀伤,全是捅进去的,相比之下其他那些小伤口完全不算什么。”
怀彦青耸了耸肩膀,然后将手里的乐乐递给了林锦绣,解开自己的衣服给任大夫看伤口。
林锦绣手里抱着儿子,看任大夫一圈又一圈地将怀彦青腰间的绷带拿了下来,将自己儿子想去看怀彦青的脑袋按住,不想让乐乐看见怀彦青身上那狰狞的伤口。
最后一层纱布被撕开,怀彦青倒吸了一口冷气。
从出事到现在,怀彦青与林锦绣身上的伤口也仅仅是被他的朋友们包扎处理过,但是手法都不是很高明,最多只是用药让伤口不要流血再包起来罢了。
加上怀彦青在受伤之后又动作了好几次,伤口也裂开了好几次,周围都是干涸的血迹,看上去十分可怕。
“这谁处理的伤口!”任大夫显然对这伤口的处理很不满意,质问道。
话刚刚说出口,那几个小伙子纷纷缩了一下自己的肩膀。
他们又不是专业的大夫,手法业余了一些也是可以理解的嘛。
但是任大夫忍不了,嘴里嘟嘟囔囔地就取来自己的药箱,给怀彦青重新处理,还转身看着林锦绣道:“你也一样!小姑娘的手包扎得那么粗糙,留疤了怎么办!”
就是包扎得不粗糙估计也得留疤……
林锦绣吐了吐舌头。
“这伤口需要缝一下。”任大夫只是将怀彦青身上的血痂擦干净,便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缝吧。”怀彦青倒是很淡定,直接道。
林锦绣抱着自己的孩子就往后推了一步,这缝伤口什么的,听起来也太痛了吧!
为什么怀彦青可以这么淡定!
“我没带麻药。”任大夫道。
怀彦青摇了摇头:“不需要。”
“好。”任大夫说罢就从自己的药箱里拿出了一个包着针的小袋子,穿好线开始给怀彦青缝针。
那针戳.入皮肉的声音细细碎碎的,林锦绣听着就觉得自己头都大了一圈。
但是怀彦青居然面不改色,面带微笑,甚至还低头去看。
“怎么了?”怀彦青看到了林锦绣的样子,笑道:“为什么是那个表情?到底是我被缝针还是你被缝针?”
“我看着疼。”林锦绣蹭蹭地往后退了好几步,远离了怀彦青的治病现场,反而挤进了那群正围着谦禄的人堆里,围观他们看信息去了。
谦禄的绘画水平很不错,文字功底也很强,不仅图文并茂地将制药的过程写的明明白白,那副地图画的也很好,至少林锦绣一眼就看懂了。
“掌柜的!”谦禄见林锦绣挤了进来,笑眯眯地唤了她一声。
旁边的黑衣人站起来一个,将自己的椅子让给了抱着孩子还受了伤的林锦绣,自己则站在了她的身后。
因为身体原因,林锦绣也没客气,只是道了一声谢谢。
她将儿子好好地抱在怀里,听他咿咿呀呀叫唤,自己却盯着谦禄正在写的东西。
“掌柜的,你看。”对于谦禄来说,郡守只不过是外人,而林锦绣才是他最亲近的,将手里的东西画完写完之后,他便将自己手里的东西递给了林锦绣。
林锦绣看了一眼郡守大人,将手里的两张纸递了过去:“我抱着孩子不方便,不用检查了,直接给郡守大人便好。”
林锦绣这话说的又恭敬又讲究,郡守看了她一眼,笑道:“好了,林掌柜,你们辛苦了,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我吧。”
说着他便站了起来,问任大夫:“老任,我要走了,你走不走?”
任大夫还撅着屁股给怀彦青缝针呢:“你先回!我给这两个小娃娃看完病就回去!”
郡守应了一声就转身走了,留下林锦绣与一群大男人面面相觑。
“掌柜的。”突然,怀彦青叫林锦绣。
林锦绣几步走过去站在他身边:“怎么了?”
任大夫已经将他腹间的伤口处理好,正在缝他后肩上的那一条。
而怀彦青嘴里说着不疼,额头上却满是细密的汗珠,眼里也有了些疲惫,完全就是一副狼狈的样子。
任大夫一边缝,一边对林锦绣道:“找个帕子给他擦擦,别让汗水流到伤口上去了。”
“哦。”听到任大夫的声音,林锦绣连忙随便找了一个手帕递给怀彦青,“擦擦。”
“我没劲儿……”怀彦青两只胳膊撑在椅子的把手上。
林锦绣又随手递给身后的几个大男人:“你们帮个忙。”
谁知道这几个人疯狂后退,那说书人上前笑着从林锦绣的怀里接过孩子,认真地看着林锦绣:“林姑娘,我们男人手重的很,怕伤到大哥,我帮你抱孩子,你去你去。”
“就是,林姑娘,我们几个糙汉子手里一点把门的都没有,这件事非你莫属,只有你做得到。”
手上没个把门的还想抱她的孩子?
林锦绣用手指头想都知道他们这是在找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