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胥摇了摇头道:“这药又是我新调制的,他身上的毒素本就五花八门,自然要多试试才好。”
洛雪沉闻言,也不再多问什么,让安晴将关素素送回西苑,自己和胡胥则推着关黔南回了房。
“你确定这药有效?不会出什么其他的事情罢?”洛雪沉一想起之前的吐血之事,就心有余悸,逮着胡胥问了好几遍,得了肯定回答之后,这才安下心来。
胡胥调制药浴水,她则在一旁打下手,等一切准备就绪。两人便扶着关黔南进了浴桶,待他稳稳当当地坐好之后,洛雪沉才松开他的胳膊,“感觉如何?”
“我......”关黔南原本红润的面颊突然变得惨白,额头上青筋直冒,豆大的汗珠顺着额角留下,看上去一副十分痛苦的模样。
“胡神医,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洛雪沉立即上前扶住了关黔南,他整个人软绵绵地瘫在浴桶边,气息十分微弱。
一侧的洛雪沉急的跳墙,再三逼问,他这才说了实话,“我这药也不过是刚刚研制出来,究竟效果如何还不得知,现在看来,怕是不妙。”
他话音刚落,关黔南便猛然吐出了一口黑血,晕染在洛雪沉的衣裳上,绽放了一朵极其艳丽的花来。
“六爷,六爷!胡神医,六爷究竟怎么回事,怎么又吐血又晕厥了!”
胡胥面色凝重地上前撘腕把脉,却发现关黔南的脉象十分虚弱,根本就察觉不出来这脉象究竟如何,急的满头冒汗。
“胡神医,六爷他......”洛雪沉刚想追问,却被胡胥抬手打断。
他缓缓收起脉诊,忍不住叹了口气道:“我察觉不到他的脉象,也不知晓他现在状况究竟如何。不过若是他今晚能够醒来的话,那就是逢凶化吉了,哎!”
本就心底发怵的洛雪沉听了她这话,更是惊得语无伦次,“胡神医,你......六爷......他会不会有生命危险?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啊!”
胡胥面露内疚神色,偏过了头去,“我原本想要用这药浴将他体内打散的毒素逼出来,可没有想到竟然会造成这样的局面。看来是我没有好好研究这药方,一次用药过猛,让他毒气攻心。无论如何,今夜他的身边必须要有人守着,若是能够醒来,你就将这药丸喂给他吃,若是不能,明日我会在寻法子。”
说罢,他又同洛雪沉一起将关黔南搀扶回床榻,看着他安安稳稳地躺下之后,这才悄然离去。
洛雪沉也不知道这胡胥所说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就光看着关黔南这幅要死不活的模样,心里就像被人用针刺了一般,疼痛地难以言喻。
等关黔南躺下后,她起身将窗户打开通气,又从桌上取了茶水来放在一旁备着,然后才坐到床边陪着他。
微弱的光线夹杂着淡淡的月光倾洒在他的面上,一寸一寸在哪精致的容颜上挪动,高挺的鼻梁,细长乌黑的睫毛,丰满却惨白的双唇。
不知为何,洛雪沉多看他一眼,就忍不住紧紧攥住了他的手,这次的肌肤相贴,再没了以往的炙热,只是冰火两重天。
她往前探了探身子,感受着关黔南微弱的气息,心口像是压着一块大石头般,喘不过气来。
就这么一瞬间,她的思绪混乱了起来,竟然担心关黔南会因此一病不起,留下她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