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眠眸子通红,面目狰狞,依旧是那副恐怖而且血肉模糊的模样。几近疯狂地挣扎着,怒吼着。
小陈见状,更加惊恐地往后缩去。不敢直视风眠暴怒的眸子。
此刻的风眠,就像一只癫狂的野兽,只想撕掉那只讨厌的猎物。
“算了吧。”商酒上前拦住风眠,抬手给她扎了一针。“强力麻醉科,不管是魔还是人通通管用。七月出品,必属佳品。”商酒晃了晃手里的针筒,然后随手捏碎了它,准确扔进了马桶里面。
莫夜白扶着风眠,撇了洋洋得意的商酒一眼,直接将风眠扔给他。
“啧啧,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商酒调侃一笑。怀里的风眠正慢慢恢复正常,小脸变回原来精致妩媚的模样,只是有些苍白!
这时,不远处传来‘啪’的一声清脆又响亮的声音。两人转头望去,正好见到青染收回自己的手,地上躺着昏过去的小陈,他的脸上有一个极明显而且通红的掌印。
“果然是我的老大,够狠!”商酒朝青染竖起大拇指表示赞扬。
青染微微一笑,见莫夜白看过来,挑挑眉:“我只是在合理且合法地消去这些有关我们的记忆罢了。”又低头看了看彻底晕过去的小陈,“可能下手有点重了!”
莫夜白也不说话,直接走过来,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洁白的手帕,拿起青染的手仔仔细细地擦了一遍。“下次这种粗重活,让商酒他们来做!别弄脏了手。”
“随身带着白手帕,不是老古董就是gay!”青染撇撇嘴看着他。
“是不是老古董,我无所谓。但是后者,很快你会知道的!”
青染神色不定的看着他,“你怎么越来越不要脸了。”低声咬牙控诉道。试图抽回自己的手未果。
“啧啧!真是一点都不在乎我们这些单身狗的感受。”商酒摇摇头鄙视的看着两人,忽然想起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喂喂喂,什么叫粗重活我们干,不知道我们老大一个人顶两个男人吗?”
商酒在原地不爽地呼喊,怀里还抱着昏睡过去的风眠。一回头,莫夜白和青染已经捂着耳朵抛下他走远了。
“没人性!”商酒看了一眼怀里的风眠,“算了,不能指望他们拥有这种出生就忘在娘胎里的东西。还是哥人比较好!妹妹,记得谢谢我啊!”
又是熬夜赶稿的一晚,一农看了看桌上的钟,发现已经凌晨3点了!伸了个懒腰,将电脑里的稿子保存好。起身却不是去睡觉,而是去厨房准备给自己泡杯热茶。他以前熬夜总爱喝咖啡,被风眠说了无数次都改不了,没想到,风眠离开之后,他就极少碰咖啡了。偶尔熬夜不是热水,就是热茶。一农端着杯子在客厅坐下,透过阳台看着外面的天空,美好的月色,心中有种淡淡的惆怅。低头看去,放在一旁的手机屏幕还亮着,上面是他和风眠最喜欢的一张合照,是他们那一年圣诞夜拍的照片。照片中依稀可以看见璀璨耀眼的焰火,两人相拥着,靠得那么近,那时候的他们,是有多幸福,多甜蜜啊!只是,为什么,这一切消失得这么快!五年了,风眠在他心中不曾淡忘,却一天比一天清晰。一农握紧手机,闭上了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响起的门铃声吵醒了他。一农坐起来,揉了揉眉头。踉跄着跑去开门。门铃声急促而刺耳,跟催命铃声似的。打开门,只见到对面站着一个壮硕,染着一头金发,看起来像古惑仔的年轻男子。他怀里还抱着一个被长发挡住了面容的娇小女子。看起来,那么熟悉的感觉。
“你是什么人?有事吗?”一农戒备地看着他。
“没事。我就是个送快递的。来,你拿一下,不用签收。快重死哥了。”商酒顺手将怀里昏迷着的风眠递过去。然后转身就跑。
一农一头雾水地看着他离开的方向,怎么叫都叫不回来。忽然,一阵微风吹过,扬起了女孩的裙摆,吹开了那几缕挡着脸的头发,露出了那张他日思夜想,思念成疾的容颜。
“风眠。真的是你吗?”一农颤抖着双手,不敢动作太大,不敢发出过大的声音,害怕下一秒风眠就会像泡沫一样消失了。而这一切都只是他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