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之牧皱着眉,一直被拒绝,他脸色有点难看了,顾如烟见状赶紧走进来,她是不指望君家的少爷对女人能有多少耐性。
“宝儿很少生病,她生病的时候就不爱理人,不用管她就行了,她自己会好起来……”
顾如烟温和的说着,她说得是实话,可是床沿边的君之牧脸色不善地看向她。
他那冷锐的眼神好像在讲,她都生病了,不管她死活,像是虐待了她。
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顾如烟又叹了口气。
床那边,君之牧继续耐心地劝食,“喝一些汤,有你喜欢的海参汤。”
床上的女人隐隐约约地听着,她犹豫了一下。
“吃点东西,吃退烧药就不用去医院了……”
“我不要去医院!”
她忽然大声反抗,然后被子一扯,将头埋进被窝里。
君之牧隐忍着,伸手去拽她的被子,免得她被闷着,“乔宝儿,听话!”一时没压住气势,有些薄怒。
话说出口,床上的女人微微睁开眼睛看向他,她表情有些迟钝,眼神迷茫望着他,君之牧看着她这病弱的模样,内心很是触动,立即后悔刚才语调太强势。
他放轻了声音,跟她商量,“乔宝儿,你想吃什么,你吃一些东西垫肚子再吃药,你吃了药,我什么都答应你,好不好?”
顾如烟很不敢置信地看着,忽然间心里有一种奇怪的想法。
君之牧现在这异样的温柔,耐心地哄着说话,虽然他很关切,但看他好像很享受照顾她,很高兴看见乔宝儿病了之后柔柔弱弱这样子。
乔宝儿生病了是会变得特别乖顺安静,她猜君之牧想错了,因为就算乔宝儿小时候生病了也不哭不闹,更不可能对人撒娇的。
床上,紧裹着羽绒被子的乔宝儿只冒出一颗脑袋,她浑身的肌肤都透着热气,脸蛋,颈脖都白皙透红,枕边黑色的长发凌乱,君之牧下意识地伸手拔了拔她的发。
可床上那女人却好像嫌他太烦了似的。
“你不要吵我啊。”
乔宝儿病得迷迷糊糊挥动手拍他,然后一个翻身,脸蛋直接埋直枕头里,好像要让自己安静不想受打扰。
君之牧英俊的脸庞僵硬住。
他记得,那些生病的女人都很脆弱,喜欢撒娇,喜欢依赖别人……
为什么跟他想的不一样。
顾如烟有些想笑,当然也不敢笑出声。
她清咳一声,重复之前的提议,“量了体温,开始退烧了,让她睡吧,不用理她,过一会儿她睡醒了就知道饿了找吃的。”
“你先下楼去吃些东西……”
楼下买了那么多外卖,顾如烟估计着,君之牧是想着每一种都叫一份,总会有一份乔宝儿愿意吃几口的,没想到乔宝儿根本不爱理人。
以为这男人不愿意离开,过了一会儿,君之牧脸色冷淡朝她点点头,然后他就直接下了一楼。
顾如烟径自弯腰给床上熟睡的人扯了扯被子,侧着身,忍不住朝君之牧那背影看去。
她是很吃惊见到他这样有耐心。
之前她反对她侄女跟君之牧来往,除了她姐姐当年跟君清承那些荒唐事之外,还有不赞同嫁入君家这样的豪门,生怕乔宝儿被人欺凌,受委屈。
现在看来,好像事情并不是她想象的那样。
君之牧下了楼,原本是想着拿份海参汤上楼,再跟乔宝儿讨价还价,利诱威逼她喝点东西,加上她发烧应该会口渴,刚才他提海参汤时,她还有点犹豫就表示并不太排斥。
然而,他刚一下楼就被乔文宇冷着脸斥住了。
“我女儿受不起你这么大的恩惠,这些东西你全部弄走,她不吃你买的东西,不喜欢你照顾,我这里也不欢迎你!”
乔文宇积压着怒意,毫不客气地赶人。
君之牧脸色瞬间变得阴沉难看,直视着这阻拦在楼梯口的中年男人。
“我和她的事,不需要你们过问。”他压抑着情绪,冷声说着。
乔文宇怒不可遏,“怎么?你和她的事,你和她有什么事……从一开始就是你在强迫她,她根本就不该跟你这样的人有交集,都是你在背后操作的……”
“君之牧,我不管你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思,你身边那些庞大利益复杂关系不适合她,还有,你们之间的孩子不是工具,你别卑鄙地想利用孩子道德绑架。”
“她是我亲自养大的女儿,我知道她,她很独立,不依赖男人,她很坚强,不需要你这样的人去照顾她!”乔文宇怒气冲冲的声音在房子里回荡。
楼上的顾如烟隐约听到吵闹的声音也赶紧下楼察看,乔老太太在客厅那边,也焦虑地走过来想说点好听的话缓和一下气氛。
然而,君之牧脸色紧绷听着这一声声地责备,没有反驳半句。
而他脑海里,却回响起之前乔宝儿对他说的那句,‘我没让你救我,我不需要你。’
顾如烟看向君之牧这样沉默,心头有些紧张,不安。
许久,君之牧冷锐的目光看向他们,语气却很平静,“你们有两个选择……”
“你们要么选择成为我的亲人,要么就是我的敌人。”
他的声音,冷沉沉地。
顾如烟整个人愣怔着,乔文宇仿佛也没想过他这样威胁,狠瞪着他,血压气地瞬间上飙。
君之牧像是当作之前的事情没发现,他直接越过乔文宇,到餐厅桌面找到了一份还保温的海参汤,迈着大步直接上二楼。
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的脚步停了一下,冷冷地补充,“她是我的妻子,我们不会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