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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5)(2 / 2)

属下领命。

慕襄带着惫意地闭上双眼,手撑着桌子过了好久,直到尚喜进来问要不要上晚膳,他才摆手拒绝,忍着胃中细锐的疼痛躺到榻上。

不用,孤睡会儿。慕襄闭着眼睛,良久又道,送去未央宫的晚膳丰盛些。

尚喜:喏

换作平日,尚喜怎么着也要多劝上两句,可今个陛下看着心情就不好,还是别往刀尖上撞了。

他有些无奈地退下,想着如果国师大人没有被软禁还能过来让陛下用膳不对,若是没有被软禁,意味着两人就没有吵架,陛下自然也不会不想用膳。

或许是因为国师大人住在未央宫的缘故,倒是让他觉得如今陛下和国师的状态像是帝后之间闹点小摩擦一样。

夕阳慢慢被黑夜吞噬,慕襄躺在榻上闭着眼睛,但没怎么睡着,只觉得身体越来越冷,手臂开始有些控制不住地颤抖。

突然鼻尖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带着淡淡的栀子花香。

国师大人当真是不把孤放在眼里了。慕襄每个字中都带着刺。

还没等慕襄睁眼,他被发觉自己被人一把握住手腕,对方语气同样有些冷:殿下知道一见可能中蛊,让她来找本座,自己怎么就不知道来?

国师大人都是要走的人了,管孤死活?慕襄睁开眼,试图从师禾掌心抽出自己的手腕却没能成功,只好出言讥讽。

慕襄自然知道一见有可能中蛊了,对方既然来了这么多的人,目的绝对不单纯,而且那个女人又是南域圣女,就算她的实力不济,她身边肯定有高手伴随,哪里会让一见这么轻易回来?

明面上是让一见去看着伺候师禾,实际是让她去求医。

毕竟宫中御医,可没几个了解蛊术的。

师禾强硬地给慕襄把着脉,眉头越蹙越深:冒犯了。

他直接坐到榻边,把慕襄上身揽进怀里,单手扯开他内衫,两指直击胸口。

慕襄浑身都冒着冷汗,一点反抗的力气都没有,也不想反抗。

背后的温暖对他寒凉的身体诱惑太大,他有力无气地靠着师禾半边身体,问:为什么要走?

师禾垂眸,专心地给他逼着蛊虫:有不得不做之事。

南域的人给一见下蛊,自然不可能只是单纯地要搞死一个暗卫这么简单,而是要顺着暗卫去加害他背后的人。

目的确实达到了,慕襄也同样中了蛊。

师禾指腹触及的地方痛到了极点,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皮肤里钻磨一样,慕襄连睁眼的力气都没了:可还打算回来?

他等来的只有一片静默,一切不再需要言语,答案了然。

慕襄攒了一波力气,突然侧头猛得咬在师禾脖颈处,下口极狠,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剥一般。

他含糊又恶毒道:你生在皇城,死也要做这皇城的鬼,孤就是杀了你也不会放你走。

师禾手下一顿,眉头微皱,任由慕襄咬着。他自己则拿出一根极细的针,刺破自己指腹触及之处,从里面挑出了两只虫子。

香香。

金辰兔也被他带了来,磨磨蹭蹭在外面不肯进来,听到传唤声才不情不愿地跳到了榻前。

不过一看到师禾针尖的虫子它便眼睛一亮,立刻囫囵吞枣般吃了下去,还冲到桌下瘫倒在地,摸着软软的肚皮。

慕襄依然没有松口,师禾脖间已有血液流了下来,将他洁白的衣领都染红了少许。

他拿出一个药瓶,倒了些药粉撒在慕襄挑破的伤口处:三日之内不要沾水。

慕襄没有给出回应,只是吃到了一嘴腥味,他闭了闭酸涩的双眼,半天不肯撤开。

再看到慕襄的右手上乱七八糟的伤口时,他眉头不由皱得更深,干涸血渍上面还沾着些灰尘和木屑,慕襄也都没处理。

师禾微扬着头,垂眸看着脖颈间的那颗脑袋,语调依旧平稳:殿下,别任性。

慕襄闻言下意识咬住了牙,没想到把伤口咬得更深了,在感觉到师禾身体紧绷的那一瞬间他就松了口,确定没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后才挣扎着离开了师禾的怀抱,摇摇晃晃地想靠回榻上。

师禾也没去处理脖子上狰狞的伤口,而是将慕襄放倒在床上。

他注意到慕襄抚住了胃部,便将其拿开,轻点了两个穴位,然后坐在榻边帮他轻揉着:粮食是人之根本,殿下往后切记不可如今日般胡闹。

慕襄没力气,只能阴鸷地看着他:与你何干?

师禾与他对视了会儿,只道:殿下睡会儿罢。

慕襄的意识渐渐模糊,感觉到师禾的身影慢慢消失在眼前,气息也慢慢远去。

他不由自主地虚握了握拳头师禾要是敢走,他就敢带军打过去,逼到他心甘情愿回来为止。

不过没一会儿,师禾的脚步声又再次出现,还抬起了他的手帮他处理伤口。

蛊虫能那么轻易地进入他的身体,也正是因为他手上有伤的缘故。

师禾的力道还算温和,似乎一点都没有因为他撕咬他的脖颈而生气。

慕襄想睁开眼睛看看脖子是不是被他咬得很过分,还想看看他的手如何了,可是却怎么都睁不开眼睛。

他只能喃喃道:师禾,除非孤死了,否则你都别想踏出这道宫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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