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着拍了拍她的手,“不必多想,你若是想惩治谁,就大胆去做。横竖有我给你撑腰,害怕什么?今时不同往日,我也不是任由他们算计的人了。”
这话虽是带着调侃的意味,但关黔南也是掺杂了真心在里头的。
当初他蓄.精养锐,不问世事,就是为了今日的卷土重来。
以往那些给东苑带了麻烦的人,他会一个个收拾妥帖,让他们再也没有非分之想。若是说他之前更多的是为了一步步往上爬,夺取权力庇护自己,现在更多的却是想要护住身边的人一生无虞。
挣扎着眼皮,有些倦意的洛雪沉自然不会想到身边的这个男人竟然对自己存了这般深重的情谊,她只是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胸膛,为其捻了捻被子,“睡吧。”
清冷的月光在她较好的面颊上一寸寸地移动的,皎洁如雪的肌肤吹弹可破,关黔南按捺住心中的悸动,轻轻贴近了嘴唇,在其眼睑处落下温柔一吻。
等到翌日清晨,床榻上的人醒来时,身边的被子已经空荡荡的,只留下了余温。
安晴端着铜盆打了水进来为她洗漱梳妆,见她有些发愣,便道:“六爷今早被皇上匆匆叫走了,没来得及跟你说一声。”
洛雪沉一听,不禁有些隐隐的担心,赶忙抓住了她的衣袖问道:“可有说了是什么事情?”
安晴摇了摇头,“这倒是没说,不过六爷说了午膳会回府用。小姐,奴婢还是先伺候您洗漱罢,刚刚老夫人的贴身丫头又来了,就是那个面善的小丫头,说是请您过去看看寿宴的布置。”
等到洛雪沉梳妆完毕去了正院的时候,一众仆人早就已经热火朝天地忙活了起来。由于是老爷子的七十大寿,非比寻常,所以院内院外都纷纷张灯结彩,剪了寿字模样的窗花和剪纸贴的到处都是,就连摆放在桌面上的青花瓷瓶上都有着寿字。
段盈安为了让老爷子开心,还专门从京城最好的金玉坊打了一套万寿金碗筷以及足足有人那么高的玉制大花瓶,让人抬进来的时候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磕着碰着。
等她走过洛雪沉的面前时,故意嗔道:“我倒是要看看过几天你们将军府会送上什么样儿的礼物。哦,我许是忘了,如今将军府已经落败了,恐怕是拿不出银子来做寿礼的。”
洛雪沉知晓她是因着关明月的事情记恨自己,所以她也没有与之过招,只是以漠然的态度忽视她,两人倒也没有真吵起来。
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刚刚走了个段盈安,又来了个文枝。不过她是以装扮寿宴的仆名义来到正院的,自然不敢兴风作浪,但她总是隐在门框边,时不时投来的怨毒眼神让人有些不寒而栗。
洛雪沉自问最近并未做过得罪她的事情,可无端端受了这等的白眼,自然心里不大好过。她心里隐隐约约地觉得文枝今日的反应不大正常,就当她打算上前询问寿宴进度的时候,文枝却像是见了鬼一般往后锁着,双眼死死地盯着自己,露出了可怖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