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楚拓风已经同意与她做交易了,已经有了用她的打算,自然也不会轻易杀了她。
况且这屋子着实住的有些不舒服。
别说是王府了。
就比她家里的小破屋还要寒酸。
很显然这个屋子许久唯打理过,唯有一张极简的木板床和一套桌椅,其余的什么也没有。
照这个情景,以后她会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
若是挨两句训斥能换来一个相对舒适的住所,这个买买并不亏!
亏当然不亏,是楚拓风亏了!
他现在只觉得自己是疯了才会想出这么个点子来羞辱她。
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脸皮这么厚,连自己的清白都不在意,醒来的第一时间不是感慨自己的处境,反而还有精力在这羞辱她!
失望!
很失望!
虽然楚拓风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在这种事情上失望,毕竟沈青弦又不是他的女人。
但他现在的心情不可能有假。
真是看到沈青弦那得意的表情就觉得不爽,恨不得给她来个教训。
楚拓风恨恨着甩袖离开。
倒是沈青弦见他走了才松一口气。
衣服被子全都被丢在了地上,已经沾了灰,她也不太像去捡,就这么裹着一个床单蜷缩在角落里。
天冷,浑身冻的厉害。
但她却根本感受不到。
那角落蜷缩的一坨在微微的发抖,若是仔细听,还能听到轻轻的抽泣声。
难过。
当然会难过。
沈青弦不是没有感情的人。
她确实没想过现在成亲,但不代表她没有幻想过。
她希望自己的第一次是美好而幸福的,绝非是这样稀里糊涂就被人要了去。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霜儿才开门进来,此时天已经黑了。
“姑娘,你怎么裹着床单就睡了。您这风寒还未好,若是更严重了怎么办?”霜儿手里拿着一床厚褥子,赶忙放下就跑了过来。
沈青弦此时正发着高烧,睡得迷迷糊糊。
根本无暇去顾及赶来的人。
霜儿将床单一拉开,见里面的女人什么都没有穿。
吓得赶忙让刚准备踏脚进来的下人停住,自己飞快跑了出去。
“王爷,沈姑娘发高烧了,人也有些叫不醒,您看是不是要请慕……”
霜儿的话还未过来。
楚拓风眼神便是一寒:“难不成本王的府医连发烧都治不得了么!”
慕玄卿,现在还不能来。
别说去请了。
方才慕玄卿已经来过一次,被楚拓风拒之门外,连面都没见着,就只能悻悻而归。
这一睡,沈青弦睡了一整天。
直到第三日清晨,沈青弦才晕晕乎乎的醒过来。
醒来时头上还放着湿帕没有干掉,显然是刚换过的。
她抬眸朝着四周看去,一时间竟不知道自己所在何处。
这张穿睡得舒适,显然不是之前的哪一张,床边有青纱环绕,看上去如烟如寥,竟有几分朦胧的美感。
透过这轻薄细纱看去。
屋内的陈设也与之前那房子完全不同。
旁边放置这一个书柜,上面摆放着不少的小玩意儿,墙壁上还有画卷与字帖。
其他的地方她看不到,不过光看这一角也足以验证此处极富有生活气息。
楚拓风这是给她挪窝了?
她刚想动一动,却发现床边正躺着一个扎着羊角辫儿的女孩。
“霜儿?”沈青弦轻轻呼唤。
霜儿立刻进行,懵懂的眼神里是立马渗透出的喜悦:“姑娘醒啦!饿不饿?我让厨房准备些粥?”
沈青弦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勉强坐了起来环视四周:“这是哪儿?”
“西厢啊!”霜儿睁大眼有些不明所以:“姑娘怕是不记得了,这两日姑娘一直都很迷糊,王爷命人重新置办了西厢房,就连外面的院子也都打理过,竟特意命人在院中移了一颗大树。”
大树?
沈青弦突然想起了当初的沈府。
原本自己的院子前也有一颗大树,但因为上次楚拓风半夜来找她的事情,弄出了一件闹剧,他一气之下就把那棵树给掀了,以至于她的院子道现在都还是空荡荡的。
楚拓风竟然这么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