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小姐的丫鬟却注意到了。
黑着个脸,走了过来,眼底满是恶意:“看什么看,今日是我家老爷包场,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来晃悠的!”
沈青弦脸色黑了黑,“小姑娘说话可真够带刺的,姐姐好心提醒你,在没弄清楚你对面的人有什么本事的时候,不要随便招惹!”
“你是个什么东西!”那丫鬟嚣张的厉害。
看到沈青弦头上的发簪还是个木头的,便以为沈青弦不过是个没钱的村妇,听说她家老爷摆宴席就想来免费吃酒。
“你这种人我见得多了,再不滚我将你打出去。”
那小丫头片子一看就是个仗势欺人的主儿。
沈青弦是偷偷跟过来的,不想被楚拓风察觉,便也懒得在门口跟着叫喊,只好挑了挑眉,转身离开。
只是她又岂是这么轻易就让人骂一顿的女人?
走之前,自然也送了那丫鬟一份礼物。
小小一包药粉不成敬意!
不至于中毒死亡,但不好好洗个澡,就会让人痒上个三四天。
“阿箬,外面是什么人。”那黄衣的小姐柔声闻了闻。
这个叫阿箬的丫鬟一脸嫌弃的道:“一个想混饭吃的丑妇罢了,奴婢已经轰走了,自不会惊扰到小姐。”
楚拓风的眼角的余光看了阿箬一眼,若有所思的收了回来,继续与盐商文傲交谈。
“贺公子,您看这盐……”
文傲将桌上刚满上的一杯酒轻轻推到楚拓风的面前。
明明是当地最有名的盐商,就连县官也得礼让三分。
但面对楚拓风,这嬉皮笑脸的模样就更路边讨好人的哈巴狗似的。
楚拓风双目微眯,结果桌上的酒杯轻笑:“文老爷是赫州最有名的盐商,与文家合作自然是稳赚不亏。只不过……”
楚拓风语气稍作停顿,眼底多了一抹打量之色。
那文傲生怕楚拓风不同意,连忙追问道:“贺公子可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大可直说。”
楚拓风垂眸,手指轻轻的敲击着桌面:“贺某初来赫州,并不清楚赫州的门路。贺某向来不做危险的买卖,若是这盐过不了官家的核验……”
文傲贼眉鼠眼的一笑,嘴角连忙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贺公子放心,这些我们文家全都会替贺公子打点好,咱们这可不是私盐……”
文傲夹起盘中最好的一块肉,恭敬且小心的放入楚拓风的盘中:“这是正个儿八经的官盐,绝对不会让贺公子犯险的。”
楚拓风嘴角含笑,眼底带着一抹深邃的看着碗中的肉,轻轻一笑:“既然如此,那我贺某就承蒙文家照拂了。”
说着,楚拓风夹起那块肉,眼底闪过一丝嫌弃的将那肉丢入文傲的女儿文丝丝的碗中。
这么油腻的肉,他向来不吃。
但文丝丝哪里看的出来这是楚拓风嫌弃,还以为楚拓风是故意把最好的肉放在她碗里的。
顿时喜上眉梢,眼里不断的往外冒着桃花,连忙端坐了身子,一副生怕她情郎跑了的模样。
“多谢贺公子。”
文丝丝双目娇羞一垂,双筷轻夹起碗中的肉,用小手轻掩着嘴巴,慢慢咀嚼。
其实闺家小姐的礼仪本该如此。
偏偏楚拓风见沈青弦吃饭见得多了,见别人如此,反而觉得有些做作。
特别是这块肉上还挂着油,在楚拓风眼里,文丝丝就等于将一口肥油在口中咀嚼了一次又一次,看的他心里满是嫌弃与抵触,冷着脸,将目光给挪开。
“既然事情已经定下,贺某就先告辞了。”
这一桌的菜楚拓风一口未动,文傲觉得是饭菜不合他胃口,害怕得罪了这京城来的贵客,连忙赔礼拱手道:“今日我文傲招待不周,明日恰好是贱内生辰,不知贺公子可否愿意光临寒舍?皆是我必当好生款待。”
楚拓风嘴角轻笑,但脸上满是冷漠:“文老爷说的是哪里话,既然是尊夫人生辰,贺某初来乍到,自然得携礼拜会。”
文丝丝一听,激动地抬了抬屁股,端坐身子,一脸娇羞。
等到楚拓风走后,文丝丝再也忍不住了,连忙拉着自家爹爹的袖子,嘟着嘴,撒娇道:“爹爹,这贺公子是京城来的人,爹爹可知道贺公子可有婚配啊?”
“你都十六的姑娘了,说这种话也不害臊!”
文傲点了点自家闺女的鼻头,虽然说归这么说,但他对这个“贺风”也是十分满意。
“贺公子相貌堂堂仪表不凡,虽是一个商人,却能得到户部尚书的批文,就连文牒都是由户部尚书亲自撰写的。若是咱们文家能招来这么一个女婿,那可真是发达了。”
说到这,文傲也忍不住流露满脸的喜色,“哎,你明日好生收拾收拾。今日贺公子肯将那块肉让你,证明你给他还算留了个好印象,明日切勿如今日这般激动,莫要丢失了你这小姐的贵气!”
文丝丝乐得只差跳起来了,连忙抱着文傲的袖子,娇羞的将小脸埋了进去:“爹爹~莫声要取笑女儿了。爹爹放心吧,女儿虽说诗书不行,但舞姿可是一绝,前些日子还特意跟着京城的乐师舞姬学了那最流行的《潋滟芳枝曲》,定然能想办法让贺公子喜欢上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