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惶恐的低头,深怕她责怪,“可不是小的怠慢,是二位贵客自己选的房间。他们俩是拿着您的房牌来的,按照规矩是您和贺公子出钱,他们二人一听,本来想住个中等的,又立马改成最差的了。”
沈青弦无奈的笑了笑。
真不知道是该夸他们人好,还是该骂他们蠢了。
虽然总想着占便宜的人不好,但有便宜不占的人,以后也会经常吃亏。
沈青弦无奈的摇头,将一锭银子放在了桌上,“之前大皇子住的那间房现在还空着在吧,天字房里面有一个塌一个床,倒是可以住两个人,明日你就安排他们上去了,就说楼下被人包了,让他们不住就滚!”
小二顿时眼睛发亮,小心翼翼的接过那一锭银子细细擦拭后才舍不得的放入柜子里,“能当您朋友那可是三生修来的福气啊,我先替二位客官谢谢您嘞!”
沈青弦不好意思的摆摆手:“哪里哪里,反正银子也是我夫君给的,花的又不是我的钱。”
要真是她的钱她才舍不得!
要知道她虽然是个小姐,但一个月的月份就跟毛毛雨一样,根本不够花。
好在来了趟赫州城,楚拓风给了她不少银两,这就等于是出差费了吧!
沈青弦在上楼时还悄悄走到一零八一零九门前看了看,只见其中一个房间还亮着灯。
这么晚了,竟然还不准备歇息,这应该就是方玉卿的房间了吧。
不怪她偷窥啊!
是方玉卿自己窗户没关紧,刚好被风给吹开了。
沈青弦也就顺道撇了一眼,就看到方玉卿正在沐浴。
说是沐浴,其实上就是拿帕子擦身,最差的房间可没有浴桶那么好的条件。
沈青弦看到方玉卿的后背上满是大大小小的鞭伤,与他这个细皮嫩肉的身子完全不符。
“谁!”里面的人突然察觉,立刻对着窗户一声大吼。
吓得沈青弦连忙将身子一缩,躲在了窗户后的楼梯下面。
只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方玉卿这也是要开窗来看看啊!
这一看可不就得看到她了么!
可她背后根本无路可逃,往前走就要路过窗户,怎么走都是死路。
就在她以为自己要被抓包的时候,一袭黑色的身影突然站在了他的面前,挡住了他全部的身子,“是我。”
楚拓风那略微低沉又带着磁性的声音突然响起,沈青弦心头一顿,差点激动的哭了出来。
这就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啊!
恩人!
方玉卿的头从窗户里伸了出来,沈青弦连忙蹲下,企图躲避方玉卿的目光。
方玉卿光着上半身微微一蹲,立刻低头,面色惶恐道:“王……贺公子。”
楚拓风眼底透着薄怒,眼角的余光微微往后撇了一眼,无奈的叹了口气,又恢复淡然道:“回来时阿弦跟我说你们愿意留下来,既然如此,那我便有话直说。我府上绝对不留无用之人,但若是有能之人,也绝对不会任其埋没。你与你妹妹现在是奴籍还是公子小姐,对我来说都不重要,我这里只有四个字,能者居之。以后你们能走到哪一步,就看你们自己的造化。”
方玉卿受宠若惊,直接隔着窗户跪了下来,“贺公子的恩情我们方家没齿难忘,我兄妹二人今后一定听从公子,为公子马首是瞻。”
这还是方玉卿第一次听北王说这么多话。
在他的印象里,北王无论对谁都十分冷淡,即便是微笑的模样,也绝对不会说这么多告诫的句子。
看来沈青弦说的没错,北王确实接受他们了。
而站在窗外的楚拓风也勾唇露出了淡笑,虽然笑容间有丝丝嘲弄,却也算得上笑的真心实意。
和沈青弦说的没错,这个男人确实有些木讷。
哪有对着墙下跪的道理。
这一跪,楚拓风根本看不到人了,方玉卿在跪谁?跪墙吗?
楚拓风不想再接话,趁着方玉卿低头看不见的功夫,将沈青弦从楼梯下扯了出来,牵着带上了楼。
刚一进去楚拓风就带着薄怒将门给重重的关上,审视的目光扫视着沈青弦的全身,露出了几分玩味又嘲弄的笑意,“看不出来,你竟还有这般爱好。先前穿着男子的外衫回来不说,现在又去偷看方玉卿洗澡,我开始怀疑你让他留下来到底是可怜他的才华,还是先给自己找个情夫了。”
情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