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句话,是向独孤整和窦威说的,意思是说:大家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老子死了,你们关陇贵族也活不下去,你们两位老兄还是乖乖的发动关陇贵族出人出钱吧。
独孤整眉头微微一皱,心中有着万般的不满,打从一开始扶持李渊,这混蛋都是属于貔貅的品性,光吃不拉……他觉得自己支持李渊反隋,是人生中最失败的投资,而后果则是搭上独孤一家子。但李渊的贼船都已经到了河中心了,反悔已经来不及,下也下不来了。
杨侗但凡给一丁点机会,独孤整都会再次去当杨家的狗,哪怕让他献出长安也干了,可杨侗,连一个当狗的机会都不给独孤家了。无奈,只得跟着窦威之后,万般不爽的应了下来。
等众人退下之后,李元吉突然冲了进来,大声说道:“父皇,听说杨侗杀进关中,儿臣愿意领兵出战。”
李元吉的眼神当中带着浓浓恨意,当初他遇到了大摇大摆的闯入关中的杨侗,一不小心之下被打晕了过来,被对方利用着诈开玄重门、玄武门,接着一把大火席卷了大兴宫,更严重的是皇家大大小小都因为他被生擒去了河东城,结果李渊花重金,才把他们赎买回来。
李渊对李元吉极为震怒,当即削掉了李元吉的齐王之爵和一切职务,被贬为了庶民,但李渊为人相当护短,该给的实在赏赐还是照常,所以李元吉失去的实际上只是名头罢了。
但“李元吉”这三个字在天下之中也成为了无能、无脑、愚蠢如猪的代名词,特别是不到侄女一半的赎金,令他成为了关中的笑柄,人们都说杨侗做生意童叟无欺,因为李元吉的确不如一个小女娃懂事,他真就不如小女娃值钱。
从小养尊处优的李元吉,何时受过这样的耻辱?不过他也知道自己闯下了大祸,回来之后,难得的老实了下来。李渊愤怒之下,也感到丝丝安慰,以为自己的儿子受到挫折以后终于长大了,甚至还把引进大隋书籍之事都交给了他来操作。
此时听到李元吉请战,甚至生起了让李元吉取代的屈突通的念头,因为他始终都不信屈突通,如此生死存亡之际,这份不信任进一步放大。
尾随着李元吉回来的李建成听到李元吉的话,反对道:“不可,三弟为人‘单纯’,恐怕不是杨侗的对手。”
“大哥!”李元吉很是不满的瞪着李建成,感觉最亲厚的大哥也不信他了。
李建成叹了一口气,安慰道:“三弟,为兄知道你想报仇,也知道你有建功立业的心思,但你仔细想想,如果给你十万大军,敌军再用十万骑兵对你发挥动机优势,对你不间断的放箭,你该如何?”
“这……”李元吉面色一惊,这时他才想起大隋骑后之利,一旦真是这样子来打,他真没办法。
“还有就是,如果隋军四面八方的散开攻城,你又如何?”李建成问道。
“我不领军就是了。”李元吉虽然眼神不甘,但还是理解的说道。
李渊的脸上顿时露出一丝欣慰之色,道:“元吉,你要吸取教训,努力学习兵法,未来的大战,皆是你的机会,明白吗?”
“儿臣明白了!”李元吉重重的点了点头。
“父皇!有件大事,儿臣觉得非三弟莫属。”李建成又说道。
“大哥,是何大事啊?”李元吉眼睛大亮。
李渊也好奇的看向了李建成,眼中满是疑惑。
李建成苦涩一笑,然后一字一顿的向李渊说道:“儿臣的意思是,让三弟去南方荆州一带营建陪都。”
李渊踉踉跄跄的后退了几步,颤抖着声音道:“皇儿,我大唐真到这一步了吗?”
“父皇,凡事要往坏处去想,这样才能有备无患啊。”李建成低声叹息道:“关中即使不失,可也时时刻刻面临杨侗的兵锋之下,正如陈相当初说的那样,关中已经失去了身为国都的任何一项条件了。只不过,关陇贵族能够因为东都而与杨广反目成仇,也可以跟我大唐反目,不到绝境,他们是不会答应迁都的。但儿臣以为我大唐、我李家需要做万全准备,儿臣建议三弟带着工部良匠去荆州择一上佳之地,兴建陪都。”
李渊默默点头,又问道:“为何不是巴蜀呢?”
“蜀中太远,无法及时应对天下大变,不适时为都城。入蜀的话,文武百官会以为我们丧失了信心,届时人心惶惶、上下离心,我们又如何争夺天下?巴蜀自保有余,进取不足,是没有一丝希望后的最后之选。”
“也好!”李渊向李元吉笑了一笑,道:“依你大哥之见,天一亮,你就带着大匠去房陵、巴东二郡择地建城。国都干系重大,务必选个攻守兼备之地。”
“父皇大可放心。”李元吉自信的说道。
李渊点了点头,向李建成说道:“广派侦骑,密切关注冯翊事态。”
“喏!”
“但愿蒲津关还在我大隋之手,但愿屈突通不负朕望。”李渊长长一叹,走向了窗外,忧心忡忡的看着兀在燃烧的骊山烽火。那五道升冲而起的狼烟,让李渊有一种窒息之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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