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他也不会说走就走。
转念一想,她又庆幸着,幸好一早就将昨儿夜里收好的包袱命常平等人绑在了田骁的马上。不然,依着田骁的急性子,只会一路往瀼州急赶,恐怕连下马买吃食的时间都不肯停留。
田夫人听了,也急问,“二郎那边……怎么了?”
田重进道,“无事。前儿不是王仁赡告倒了程德玄,驸马王承衎、石保吉、魏咸信等人倒卖木材竹料吗?昨儿卢多逊派了特使去彻查各州军机要臣处的军需……使臣是今天上的路,所以二郎要急着赶回去。”
原来是为了这个!
嫤娘放下了心。
——先前田骁知道了王仁赡告密的事儿以后,已经猜想到朝庭肯定会彻查各州军需,所以已经有了准备……当时也正因为要忙这样,所以袁氏沉苛,他也赶不回来。
田重进夫妇俩虽然嘴上没问,但其实都暗中观察着嫤娘的脸色。
见儿媳不慌不忙的模样儿,便知儿子肯定已经安排好了,不由得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田夫人又道,“既然守信执意要为青娘守着,那你明天上朝的时候,索性替他递个请辞的折子,日后等脱了孝再说。”
田重进“嗯”了一声,又问小五郎怎么样了。
田夫人愁道,“好是比先前好了些……至少晓得饿了还要哭,就是身子骨儿也太弱了些,吃上一餐奶,不过三五口就吃饱了,和个猫儿似的……”
田重进道,“慢慢养。”
嫤娘见时辰不早,便请公婆用饭。
田夫人执意不让她服侍,嫤娘推辞不过,兼之这几天又实在是被累得不行,便带着铎郎一块儿坐了,四人随便吃了些汤饭,田夫人便赶了嫤娘母子俩回去休息。
嫤娘便带着铎郎回了院子。
路上,嫤娘问儿子,“你爹给我留了什么话?”
“爹说,让您在京里过完冬月,赶在腊八前和我一块儿回瀼州去。毕竟老安人带着妹妹在那边府里,也是冷冷清清的。”铎郎答道。
说着,铎郎又道,“娘,我想妹妹了,也想老安人。”
嫤娘默然。
她何尝不思念母亲与一岁不到的小女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