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刚过,秋的一丝凉意已经袭来,洛阳那高大的城墙在这初秋的清晨也显得有些萧瑟,让人望而生畏!
离城三十余里的某个地方,并州军开始做起了早饭。昨夜得到消息有些烦躁的丁原很晚才睡着,早上这会却又睡不着,在营中还未开始做早饭的时候就已经起来了,琢磨起今天可能会碰上的事来,两只眼皮直跳,总感觉有大事要发生。
用过早饭,心里不踏实的丁原,没有命令部队收拾行装,而是派人先去问问今天什么时候进城。
这也是打了马虎眼,不说能不能进城,直接问什么时候,不过正如丁原担心的那样——进城难了!
这还不是最气人的,最让人生气的是,前去问信儿的家伙回来的时候,在城里正好碰巧听到有其他的部队今天进城了,说像是从西边来的,就在刚刚早晨这会。
这会要是再不明白洛阳城里是谁在给他使绊子的话,那丁原这辈子可就白活了,肯定是董卓那么莽夫。
丁原心里恶狠狠的骂着董卓,同时也快速的盘算着应该怎么办,要是就这么退去,或许这辈子就完了,再说了刚刚还收到了几个老朋友的书信,说是这董胖子就是莽夫一个,进了洛阳怎么怎么目中无人,又怎么怎么的作威作福……
看到这些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个时候只能拼了,还得拼命的拼,输了就只能死,死无葬身之地也说不定。
既然只能往前,没法后退,丁原心里一横,就做出了决定,一边让人集结部队,一边让人赶紧去叫吕布。
其实吕布就是他心底最大的倚仗,因为他武艺超绝,熟悉骑战,虽然攻城作战不同于骑战,但都是作战,是相通的。最关键的是吕布不仅是他的干儿子,还是他最好的兄弟的孩子,是他最信任的人。
不久吕布到了,丁原见了直接将一个木匣子递给了他,郑重的说道:“儿啊,这次就全靠你了。还有,这个东西,你一定要保存好。”
说着指了指递到吕布手里的木匣子,不待他回话,又继续说了下去:“如果,如果我有哪一天突然去了,你才能打开它,在这之前你千万记得要保护好它,明白吗?”
吕布虽然一直不满自己的义父不让自己领兵,还让自己担任什么主簿一职,说是磨炼,为了将来能有更大的出息,但是他知道义父是关心他、爱护他的,所以一直以来虽然不满,也只是发发牢骚,并没有其他的想法。
如今听到丁原这么郑重其事的话,吕布心里有些沉甸甸的,不知道怎地感觉有些不安,但一想到之前说的,又高兴了起来,满口子的保证道:“义父放心,只要有孩子在,没有什么可以阻挡得了并州军!”
说完转身就往外跑,就在他掀开帐篷的门帘准备跨出去的时候,丁原喊了句:“别忘了保护好木匣子!”
“知道啦!义父!”
说话的功夫,吕布已经跑出去老远,只有这话穿透了阻拦视线的帐篷钻进了丁原的耳中。而听得这话,丁原不由愣了愣,旋即又笑骂了句:“这小子!”
很快收拾好心情,穿上威武的盔甲,跨上雄俊的战马,丁原就下令并州军开往洛阳,当然也没忘了派人先行赶去讲理。
对,就是讲理,无论干什么,总得站在一个理上,就算是作为宣战的一方,也是要找个由头让自己站在正义的一方,而如今可以说早就有人给丁原找好了借口,就是董卓目中无人,无视朝中大臣,意欲欺压新皇。
这人也激灵,得到命令,赶到洛阳城下,就扯着嗓子说起了并州军奉旨入洛阳怎么怎么的,如果不让入城又怎么怎么的,看那架势是要弄得人尽皆知啊!
早已得到消息,来到城门楼上准备看丁原笑话的董卓,听到这话,立马就不爽了,立马让人传讯说并州军无辜离开并州,置并州的百姓于不顾,犯了大罪,但念在丁建阳这个老匹夫过往的功绩的份上,只要他认个错,那就算了。让在一旁的李儒拦都拦不住。
城外丁原派来的人,一听这话,边让人回禀消息,边继续说了起来,说起了董卓的目中无人,为非作歹,总之就是怎么坏怎么说,让人觉得这人简直就是罄竹难书。
董卓现在正是吹风得意的时候,要是这个时候被人踩了风头,那以后还怎么独霸朝纲,还怎么谋朝篡位,哦,不对,在他看来应该是改朝换代,还是换上真正的明主。
当真是城墙拐一般脸!天下无敌了!
怒火直冒的董卓,已经失去了一部分理智,当即就点兵出城,欲要与丁原的并州军一决生死!
这其实并非是董卓傻逼,而是他也知道,现在不能避,得当面锣对面鼓的拿下并州军才行,才能压服诸如朝中的太尉司徒等大臣、老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