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军的第一批伏兵,见到信号,立马就发动了起来。
信号的升空,不止这第一批伏兵见到了,还有冀州大军,同样也看见了,只不过他们从未见到过这东西,十分好奇,一个都伸长脖子网上看,想瞧个明白。
汉军的士兵也好奇,因为他们也没有见过,可良好的军纪,让他们忍住了好奇心,即便有没忍住的,也是少数几人,并且立马被周围的其余人给叫回了神。
两相对比之下,汉军得到了短暂的喘息,迅速清理了最靠近战阵的那一批冀州军士卒。
刀枪入体,以及同伴的惨叫声,这才将其余冀州军士卒叫回了魂。
韩馥与耿武也瞧见了信号,只是他们不明白这是什么东西,只剩下满心的疑惑。不同的是,韩馥虽然疑惑,却没有往别处想;而耿武虽然想不出有什么用处,可心里觉得不太对劲,一时间竟忘了敲鼓。
鼓声一停,冀州军气势迅速回落。
“文威,你在干嘛?还不赶紧敲!”
韩馥气急败坏的声音打断了耿武的思索,抖了个激灵,赶紧继续敲了起来。
古语云,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先前换人是停顿太短,几乎无法辨别出不对,可这一停,时间久了点,即便敲了起来,连绵的鼓声重新冲进冀州军士卒的耳中,那效果也无形之中打了个折扣,不足先前的一半,只能勉强维持攻势。
韩馥“蠢”,不懂其义;耿武不蠢,但终究是智短,一时半会想不出有什么不对,又被打断了思绪,无有收获。
可躲在营中的司马懿就不同了,年纪虽小,见识也少,但他一下子就想到了这东西和响箭是一个作用,那就是传递信号。
传递信号干嘛?自然是为了召集伏兵了!
司马懿心中大叫不好,慌忙拉着一旁的兄长说道:“大哥,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司马朗还有点没反应过来,虽然也觉得不对,但他不是司马懿,思维还是慢了些,不解道:“仲达,咋了?韩州牧的攻击虽然不顺,但兵……”
“行了,不要说了,赶紧走吧,汉军还有伏兵,赶紧走!不然就走不了啦!”司马懿毫不犹豫的打断了兄长的话,没有半点顾忌兄长颜面的意思。甚至在回想起汉军的丰功伟绩起来的时候,起了点别的心思——
‘大哥,你可别怪我啊,实在是汉军太厉害,冀州军根本就是个渣,战斗力不足五的渣,和汉军相比,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对手。根据以往的情形看,汉军有高人在啊,每次都算无遗策。’
司马懿心里想了许多,实际上时间才过去一个眨眼的功夫。但不得不说着司马懿可是够心黑的,连亲生大哥都敢坑,也狠得下心!
“大哥,我估计张羽那厮已经安排人将这附近封锁,让冀州军插翅难逃,为今之计我们应该立刻逃走,趁现在包围圈还未完全形成。”
心狠归心狠,确实有真材实料,是个难缠的家伙。大概戏忠也没有想到这司马懿如此的难缠,会这么早就想逃走吧!
“可是,仲达,我们就这么走了,天下人怎么看我们?”司马朗到底思维慢了些,还在犹豫。
“仲达,你咋了?”
正说着话,司马朗发现自己这位二弟瞳孔忽然放大,像是看到了什么惊人的东西,脑袋也转了过来,顺着视线看了过去。
“啊?”
司马朗立马就吃了一大惊,但见冀州军与汉军第四军的战场西北方向,出现了大量骑兵,起码数万,杀气凛然的冲向了外围的冀州军。
见此情景,哪还不明白自家二弟是什么意思,赶紧转头就跑,根本就不记得刚才说的什么‘天下人怎么看我们’这话,脑子里只剩下逃命的想法。
兄弟二人不愧是同样的货色,几乎是同时开始跑路,顾不得收拾什么东西,找到自己的坐骑,急冲冲的往南走。
其实司马朗不想往南,在他看来南边应该埋伏的人更多,活下去的几率更大。可司马懿在前往南跑,他也只好跟着。他深知自己的智谋比不上自己的二弟,论对人心的掌握,也同样比不过这位年纪尚不足双十年华的弟弟。因此,虽然心中疑惑甚多,但更多的是对司马懿的信任。
浑不知,在前边的司马懿心里早就掀起了惊天巨浪,一心往南走,在他看来,无论是往东还是往西,都没法逃出去,往北的话,那是找死。进入汉军的地盘,等于自投罗网,所以只能往南,他心底只能是不断祈祷汉军没法悄无声息的将太多的人手安排到南面。
事实上,由于司马懿辅佐韩馥攻打幽州,颇有成效,得到了韩馥极大的信任,也就听从司马懿的建议,在自己的粮道上安排了数量不少的人手,使得汉军的潜行未能有多大的效果。仅仅只有一个师不到的人马穿行了过去,又还十分的分散,未能集结起来,现在正是他们机会。
要是再过一刻钟左右的时间,乐进就将要完成集结手下的动作,因为在第四军动手没多久,第八军也就放开了顾忌,开始了对这些零散的冀州军的围剿。
这边司马懿兄弟悄然背弃韩馥逃走,韩馥却半点不知情,正在接受伏兵的震撼。
黄忠率先杀出,临近冀州军时,不仅司马懿瞧见了,站在战鼓台(军乐台)上的韩馥也瞧见了。
从未想过还会有伏兵的韩馥,下巴一个不小心差点就掉落在地上,眼珠子也死命往外突,活像见了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