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倒抽冷气的声音响起,这个小女子还真是大言不惭,男人三妻四妾实属正常,他现在没有纳妾,不代表以后不会,尤其玉成景风头正盛,想要巴结他的人只会越来越多。
送上的女子也是一个比一个绝色。
玉成景能受得住?笑话!
且看她能猖狂的到几时!
南阳公主讥诮一笑:“话不要说的太满了,本公主拭目以待。”
“玉夫人,您呐,别太较真了,世上的男子,能有几个洁身自好?”一位夫人巧笑嫣然:“寄予的希望太高了,到时候美梦破碎,摔得就越惨。”
姜清菀浅浅一笑:“纵使粉身碎骨,那也是我的选择,他若是让我输,我无话可说。”
她怎么会不知道那个道理,玉成景非常人所能及,无论是家世、样貌、才能都是世人中的佼佼者,越是优秀的男人越是拿捏不住,这也是她不愿回来的原因。
但是,玉成景之前的做法无疑让她很安心,若是今后真的发生了什么意料之外的事儿,那她也甘之如饴。
姜清菀这话一出,好多人都在心里暗笑。把希望寄托在男人身上,那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吗?世上男子多薄幸,又有几人能从一而终?
有史以来几乎从未见过。
姜清菀又非顶顶绝色,能让男人如痴如醉,色授魂与,她想和玉成景一生一世一双人,简直是在痴人说梦。
旁边那个人不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吗?
林三小姐未出阁之时可谓是名动京城,貌美无双,家世显赫。可最终落得什么下场!
和离归家,几乎将家里的脸都丢尽了。若非是她的父兄宠爱女儿幼妹,怕是一天都不能留在家里,早早送去尼姑庵了。
“做人还是不能太心高气傲了。”那位夫人讥笑一声,偷偷看了看南阳公主的脸色,见她唇角微扬,知道这次自己算是说到她的心坎儿里去了:“蒲柳之姿也敢肖想日月之光,啧啧啧,你自己保重吧。”
“戚夫人,你这话就说的太难听了吧。”宁琦直接出声呛了回去:“你自己做不到的事儿,以为别人也做不到吗?我家二弟敬重夫人,绝对没有想纳妾的意思,若是再敢血口喷人,不要怪我不客气。”
南阳公主是皇室中人,说话她们只能听着,可戚夫人算什么东西,不管是和他们家还是玉成景,齐家都招惹不起。
“……”戚夫人脸色涨红,张嘴却没有说出一个字,姜清菀身边的这煞神可招惹不起,宁家的男人出了名的护短。
“宁大小姐好大的威风啊,难道都不准别人说实话?”南阳公主唇角往下一压,有些不高兴。
宁琦道:“不敢,只是我受人所托自当忠人之事,若是让弟妹跟着我的时候受了欺负,回去了二弟肯定要不高兴,我该如何和他交代?所以,还请这位夫人口下留情,若是让我不好做,少不得我也要找补回去。再者,此事毕竟是我弟弟和弟妹的私事,就不劳你一个妇道人家关心了。公主殿下,您说是吗?”
宁琦本来是对着戚夫人说的这些话,说到最后一句却直接转向南阳公主,含沙射影。
南阳公主微微勾唇,一双玉手轻轻的拍了拍:“好好好,玉夫人言之有理,本公主也觉得深合我意,只是……啧啧啧,你们也算难兄难弟了,怎么好端端的都……唉,也许是心太高了。”
宁琦脸色一变,唇角微颤,有些难堪的低下头。
南阳公主虽然没有直言,但她心中明白,成亲五年,膝下无子,这就是她的要害,一戳一个准。
如果放在以前,宁琦铁定要炸了,现在知道了真相,虽然心中还是介怀,但已经收敛了很多。
可这看在别人的眼中,又是不同的意思,任凭宁琦如何,现在不还是被南阳公主怼的说不出话吗?连动都不敢动。若是换了别人,早一脚踹上去。
姜清菀轻轻的拉了拉宁琦,朝着南阳公主巧笑嫣然:“别的什么都是虚无,哥哥心疼嫂嫂才是最重要的,难兄难弟也无所谓,至少夫君和哥哥并无一人有其他心思,不论之后如何,至少此时此刻是真心诚意。”
宁琦轻轻一抬眸,看着眼前嫣然而笑的女子,忽然有一种被保护到的感觉。以往她听到这种话,都想抽她们,也多次因为这种事和其他人动手。
可是,坐上的那位是公主,她动不得。
南阳公主抑郁了一下,姜清菀的话不假,有多少女子嘲笑她五年无子,就有多少女子想要和宁琦替换。
她虽然膝下无子可是夫君从没说过半个不字,反倒对她极为纵容,之前还以为忌惮宁家家世,但是玉家崛起,他始终如一,又怎能让人不羡慕呢?
她贵为公主,她喜欢的人不愿意娶她,喜欢她的人又不得她心意,最终选了一个和心上人七八分相像的驸马爷,心中才算踏实许多。
可是成亲之后的生活完全不像她想象的一样,她还是接受不了自己的驸马,驸马也接受不了一个心中有他人的女子。
两人相处说一句相敬如冰也不为过。
她也是一个女子,自然奢望过美好的爱情,可是这些好像离她很遥远。她不肯放过自己,也不肯放过驸马,就这样吧,她不止一次的告诉自己。
只要能看见那张和华清相似的脸,她就心满意足了。
南阳公主想起驸马,浅浅一笑:“对了,听闻华清是你表哥?他当初不是说要娶你吗?你为何嫁给了玉成景?既有婚约在身,又为何无故毁约?”
姜清菀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只能淡淡的说四个字:“世事无常。”
“哦?看来你还很遗憾?”南阳公主听见她这个答案,有些生气。华清满腔的深情,最后却换来四个字——世事无常!
好一个世事无常!华清身亡,作为他的前任未婚妻,竟然只有这么四个字。可笑!
此时,南阳公主还不知华清殉情,只知他身死,若是知道他的死因,恐怕又是一番风浪。
南阳公主冷冷一笑:“罢了,不提这些,两位坐吧,也好和本公主谈谈心。”
无法推脱,姜清菀慢慢走过去,选了一个距离的不近的位置,正要坐下,忽然感觉自己头上的飘带被什么东西缠住了,姜清菀一惊,还没有动作,就感觉头上一凉。
“啊——”姜清菀惊叫一声,好不容易才控制住自己想要捂住脑袋的动作,连忙转过头,一只手去抓飘带。
“不,不好意思……”一位夫人红着脸道歉,没有抓住的飘带悠然落下,她直接踩了一脚。
姜清菀心凉了,看来今天要被人家看笑话了。
宁琦想要将她挡在身后,目光却是一凝,有些惊喜的出声:“咦!弟妹,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