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不懂这些,但是她会治病。
周太妃对她好,她也想对周太妃好。
吱吱笑着说:“太妃,我想治好你,你一定要相信我的医术。”
周太妃全当是打发日子,应下了:“好。”
吱吱咧嘴一笑:“那来吧,咱们先绕着郡王府走上半日。”
周太妃:“……”这治病的法子还真独特……
这厢,白屠摇着折扇,一步一风流,施施然来到了萧慎所在的院落。这一路走来,引得无数路过的婢女们芳心乱窜。
白屠一脸春风得意。
观之萧慎,则就截然相反了。
这才立秋,屋内闷热,庭院中苍天古木,绿荫匝地,是纳凉的好地方。
萧慎坐在亭台下,面前摆着一壶凉茶,他正独自一人品茶,一人享受无边孤独。高冷、无情,又决绝。
白屠走上前,不紧不慢的扇着风。
此刻,白屠突然发现,面对着冰山脸也不是半点好处没有,比方说此刻,他一看见萧慎,便觉得凉快了不少,还有一股子扑鼻而来的清凉薄荷味。
白屠知道,萧慎命人去回事处拿了消炎药膏。
那药膏里面便掺了薄荷。
白屠当然也知道,萧慎取消炎药膏,是为了治脸上的红痘。
其实,他大可以去找孙姑娘啊。
白屠贴心道:“殿下,你若需要药膏,不如直接找孙姑娘,她毕竟是药王传人,一定药到病除。”
白屠哪壶不开提哪壶。
萧慎倏然抬眼,幽眸如海,嗓音极沉,宛若染上了浓郁墨色,低沉到了骨子里,又有一股山雨欲来的压抑感。
“郡王有何事?”
白屠就等着这句话,道:“方才孙姑娘对我说了一些话。”
萧慎垂下眼眸;“并不感兴趣。”
白屠挑眉,太子殿下总能把天聊死。
他又道:“孙姑娘恳请我,尽快帮助她寻找其兄长的下落。”
萧慎握着杯盏的手一顿,又抬起眼。
药引的存在,十分关键。
萧慎告诫自己,他只是为了治病,这才必须要将孙晓芙留在身边,仅此而已!
这时,下人过来通报:“殿下,郡王,傅公子来了。”
萧慎点头。
傅温言大步走来,一见白屠也在场,他迈入月门的动作一滞,很明显的顿了顿,差点就要本能的转头就走。
这家伙……怎么无处不在?!
然而,傅温言不是那种胆怯的人。
越怕什么,就越要面对什么。
这是他自幼受到的教育。
傅温言继续往前,行至亭台下,微微颔首,这才落座,他不是一个话多的人,白屠也在场,他更是言简意赅。
“殿下,昨晚的口供已经呈现御前,圣上勃然大怒,说是会追究到底,殿下可以提前恢复清誉了。”
这是一桩大好事。
一切都超乎预料的顺利。
然而,萧慎脸上不见喜色。
傅温言是个聪明人,当然知道太子殿下“为情所困”了。
看来太子殿下这一次不仅是历生死劫,还有情劫……
傅温言又道:“殿下,我已派人彻查了沈颢,他八成就是孙姑娘的兄长。眼下孙姑娘也在京城,这万一两人一碰面……”
一旦孙晓芙与兄长相认,那她就更没有必要留在萧慎身边了。
白屠用折扇遮住了微微扬起的唇,静等着看好戏。
而萧慎似乎打定了某个注意,道:“孤知道了。”
当日,不多时,萧慎就亲自去了一趟晓芙所居的院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