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洗坏,这小子慌什么?
宁前辈,您觉得那许家当真如告示所说,十恶不赦吗?季江话锋一转,就把话引到了别处。
许家是否有罪尚不能下定论,我倒是对那个琼茵派感兴趣的很,其中必定能挖掘出大故事。我们本就要在此寻找宝器下落,不妨静观其变。
季江深以为然的点了头,现在都是琼茵派一面之词,告示上有通缉令,也就是说许家尚有人未死。如果我们能提前找到许家人,也许就可以知道答案了。说不定他们其中有人知道宝器下落。
嗯,我们暂且住下,晚上出门走走,或有发现。
宁隐收了蛟尾,翻身上岸,一勾手,搭在屏风上的衣服便披到了身上。
不要洗太久。
宁隐回身,却见季江一头扎进池子里半天不见出来。
做什么?
季江把闭气的功夫发挥到极致,实在忍不住了才浮出水面。
练,练习水下功夫。他摸了摸鼻子,见没有痕迹这才松口气。
宁隐狐疑的打量他,调侃道,小心憋不住,喝一肚子洗澡水。
季江憨笑两声,立马跟着上了岸。
客栈里南来北往的客人太多,上房只余下一间,他们晚到一会儿就连这仅剩的一间都没有了。
宁隐刚踏入客房,立即停了脚步,蹙眉观望四周。只见他轻身跃起,一把扯下悬在房梁上的物件。
宁前辈,这是一张符?
宁隐手里的符.纸看似与从寺庙里求来的无异,但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它上边的符文都是倒着的。不禁符文颠倒,且符纸中间有三个细小的孔,显得十分诡异。
这可不是普通的符,是一种禁术,名为吸元咒。接触到此符咒的人都会沦为施咒人的元气提供者。但此法并不易被发现,因为它会分散吸入,分到每人身上,每天只需九牛一毛,三五年没都不会被察觉。
季江拧起眉,这法子也过于阴损了。
宁隐将符咒放置桌角,转头把客栈小二叫了过来。
我问你,这房梁上的符是从何而来?
小二一听,立马回道,公子您有所不知,琼茵派居掌门声名远播,想拜在他门下的人数不胜数。可琼茵派每年收徒都有限制,居掌门为了让其他人也受到仙派福音,便耗费法力制了此符。就这还是我们老板排队买来的,客栈上房都有。
果然,又和琼茵派有关联。
洪星邵先兑du佳
知道了,你下去吧。
待人一走,宁隐扬起一簇冥火,将符咒烧成灰烬。
看来我们得找机会认识一下琼茵派里的人。
季江思索片刻,既然是仙派,不如我以清源弟子的身份去拜访那居掌门。
不忙。宁隐示意他稍安勿躁,不用表露身份,暂且看那个居掌门是什么德行再说。
琼茵派在天纪城如此广富盛名,不愁打听不到其消息。他就不信琼茵派的弟子们会整天闷在派中不出来。
到了傍晚,两人按照计划到街上转转。以武著称的天纪城连卖吃的地方都寥寥无几。
他们是不是不懂生活?好好的一个城池,只知道炼兵刃。
季江眉眼稍弯,宁前辈累了吗?不如在前边的茶楼歇歇脚。
宁隐随着他的视线望去,终于瞧见一家像样的地方。
两人进楼后却惊闻楼中没有茶点,最后退而求其次只上了一壶清茶。
茶楼里没有说书唱曲的,吵吵闹闹都是人声。
突然,只听一声巨响,三尺长桌被掀翻在地,尖叫声此起彼伏,就见一个男子在人群中横冲直撞,撞翻了一桌又一桌。众人四散逃窜,一时间茶楼内哭天抢地,乱成一团。
季江握住龙渊,那人怎么了?好像发了疯。
宁隐瞧上一眼,这便是被吸元久了的后遗症,有的人重病死去,有的人发癫发狂。
虽说是癫狂,可他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对。
就在此时,那发疯的男子大吼一声,双眼都染上了血红,他直接扑上最近的人,张口就咬。
吃人了!他是妖怪,妖怪吃人了!
两人相继起身,不待他们上前,自人群中冲出来一位小公子,手握长剑对准发癫的男人。
大家别怕!
小公子气势汹汹的朝着男子冲过去,一剑挥下将男子扫向后面。
他扶起被咬伤的人,快走。
男子在地上打了一个滚儿,重新扑过来时比方才更加凶猛,一把抓住长剑,流血也全然不顾,竟是将宝剑夺了过来。
小公子被他的蛮力撞开,身子后倾,那男子立时扑上去与他扭打在一起。
男子的力气完全将他压制住,眼看就要咬上他的喉咙。
一道红影自眼前闪过,男子突然从他身上离开。等他回过神,男子已经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尸体渐渐化成血水,散露出一丝魔气。
宁隐恍然,怪不得他觉得不对劲儿,就算是被咒符影响也不应该癫狂至此。
这位小公子,可还能自己站起来?
能
小公子呆呆愣愣的,盯着宁隐动作都变得迟缓。
多谢这位公子出手搭救,还望告知姓名,让在下感念公子在怀。
宁隐轻笑一声,不曾想此人年纪不大,说起话来老气横秋,活像一个书呆子。
在下姓宁,与友结伴途径此地,举手之劳而已。
原来是宁公子,在下姓冯,单名一个臻字。冯臻惊鸿一瞥,见眼前人的笑颜,心头抑制不住的雀跃,满心满眼只容下一个红衣身影。
冯小公子,在下姓季。季江挡住他的视线,淡淡道,是这位宁公子的友人。
冯臻收敛了痴色,应承道,季公子好,择日不如撞日,我请二位喝茶。
宁隐才要拒绝,就听冯臻说道,在下是琼茵派的弟子,若两位公子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来找我。
两人对视一眼,居然歪打正着。
因着大堂内一片狼藉,坐不下人,三人被老板请上了雅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