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灵修习秘典,字不大,但差点晃了宁隐的眼。
亏的他刚才还觉得亵渎了佛门净地,原来这里才是真不正经的地方。
宁隐一甩手,书册被丢的老远,不是什么好东西,不适合你看。
季江重新拾回来,我看典籍上说,此秘籍有助于增加修为,还可帮人疗伤。宁前辈,灵修是不是指
旁门左道而已。宁隐立即截住他的话,小孩子不要瞎问,总之不是你该看的。
宁前辈,我不是小孩子了。季江替自己不平道。
宁隐假笑了一下,是,你已经成年了。但你用不着这个,有我在,会让你功力大增的。
季江盯着手上的书册发起呆,他倒不是想速成自身修为,而是书中提及可使修炼的两人同时提升,还能助人疗伤,很适合用在宁隐身上。
要不待我研读一番,给宁前辈您疗伤用。
万万不可!宁隐急忙道,见季江面露疑惑,既而缓和了语气,听我的就对了,回头把这东西扔掉,扔的越远越好。
季江似懂非懂,终究还是顺了他的意思。
经此一夜,宁隐的伤好了大半,已经可以自己打坐调息,只是每每打坐后就要小睡个把时辰。
他昏昏沉沉的不知自己是梦是醒,只觉得有淡淡的光晕在晃动。长睫微颤,双眸缓缓张开,他好像看到季江正侧身对着自己,金色的光晕环绕周身,再瞧地上,疑似能见双凤的图腾。
宁隐不自觉的弯了弯唇,心道这小子还挺刻苦的。
浓浓的倦意再度袭来,令他沉沉睡过去。
光晕慢慢消散,季江收起法阵,回头偷瞧一眼宁隐。见人依旧熟睡,他放轻了动作,自怀中掏出蓝皮书册。
虽然宁隐嘱咐他把书丢掉,可能用做疗伤的秘籍丢了实在可惜,不如让他看了再丢。
破庙里门窗管不严实,夜间本有几分寒凉。身侧生着篝火,火光摇曳,他将外袍盖在宁隐身上,而自己仅仅靠灵力驱寒。
可眼下,他却越来越热,心里那股躁动又开始兴风作浪。
灵修原来是这样进行的,怪不得宁前辈一再嘱咐他把书扔掉。
书上写,不仅限于男女,人均可以修习。也就是说他和宁隐也可以修炼。
季江突然被自己的念头吓了一跳,他怎么能动这种心思,一定是太担心宁前辈的伤势才会病急乱投医。如果被宁前辈知道自己不仅看了书,还萌生了奇怪的念头,后果不堪设想。
思及此处,季江起身出门,回来时已经两手空空。
秘籍是丢掉了,可上面的每一个字都印在他的脑海里,如何都忘不掉。
宁隐醒来时已经是天大亮,一睁眼,面前就摆好了两包香喷喷的糕点。
宁前辈,我趁您睡着的时候去外面买的,好些日子没买了。
宁隐坐起身,低头看了看身上,养伤的这些日子,没有条件泡澡,估计头发也是散乱的很,根本没有胃口吃点心。
季江见他没有动手,刚想游说几句,忽闻外面起了一阵骚乱。
一群衣衫褴褛的孩子闹哄哄的涌进寺庙,每个人怀里都抱着好几个馒头。
这些乞儿一见两人,忽然哑了声,呆立在门口不知所措。
见他们一副小鸡仔模样,宁隐温和的笑道,这是你们的地盘?
乞儿们点点头,又慌忙摇头。为首的男孩看上去稍大一点,只见他搂紧怀中的馒头,好似怕人抢一样,小心回道,你,你们想待也,也可以的。
男孩说完,那些乞儿们纷纷贴着墙根走,和两人的距离越拉越远。
我们还可以待在这吗?男孩小声问道。
宁隐和颜悦色的说,当然,我们不请自来,只是借住几晚,马上就要走了。
男孩轻呼一口气,再看向宁隐,犹豫道,也不用马上,这里地方很大的。
那就多谢了。宁隐扫一眼他身后的小胖子,你怀里是什么?
小胖子慌慌张张撩开衣襟,掏出一个布娃娃,我捡,捡的。
宁隐蹙了眉,与季江对视一眼,你把这个娃娃给我好不好?我用点心和你换。
小胖子看见吃的,口水都流出来了,二话不说就做了交换。
趁季江出门去处理布娃娃的时候,宁隐迅速与这群乞儿们打成一片。
你们的馒头都是从哪里取的?
乞儿们围着宁隐,争相抢着说,嘈杂中一句话都没听清。
宁隐点了点小胖子的脑袋,好了,你来说。
镇子南边有家刘府,每逢有寿宴、婚嫁,都会施粥放粮。我们经常在刘府门外蹲守,有时候碰上心善的小姐丫鬟出来,也能讨点吃食。
高个子男孩从旁补充道,明日是刘府老爷大寿,刘府放粮三日,为刘老爷积福祝寿。
宁隐又与他们闲聊几句,基本上将关于刘府的事听了个七七八八。
荆吏频频盯上乞丐,很有可能是从他们身上寻到了什么。而乞丐们经常出没的地方,以及常接触到的人也许就与魔界要找的东西有关。
宁前辈,我们没有请帖,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走大门吗?季江抱着贺礼,小声问道。
宁隐以拳掩唇,谁说我们没请帖。
在季江愣神的功夫,宁隐轻轻拈指,双指间忽现一张红色信封。
守卫接过请柬,满脸堆笑,两位里面请!
两人成功混进贺寿人群中,季江偏头盯住身边人,满眼崇拜,宁前辈,您怎么会有请柬的?
宁隐挑了下唇,小把戏,不足挂齿。
刘府在江塘镇上的威望颇高,邀请的宾客几乎遍布了半个镇子。客人们聚在一起,认识不认识的见了面都要一阵寒暄。
宁隐与季江专门避开人群往人烟少的地方走,本以为这样就不会引起注意,可刚穿过长廊,迎面就撞见刘府上的女眷。
两人低了头,想从边上溜过去。奈何天不遂人愿,不等他们走过两步就被人叫住了。
是宁公子吗?
宁隐抬头一瞧,那说话的女子欣然道,真的是宁公子。
小姐是宁隐觉得这女子有点眼熟,可一时又想不起来。
女子腼腆的笑笑,我之前去客栈求画,与宁公子有一面之缘。
怪不得,原来是有过生意往来。
宁隐点点头,原来是刘小姐。
我本来让下人去客栈送请帖,可是听伙计说你们已经走了,还以为您已经离开了江塘镇。诶?您是如何收到请柬的?
宁隐清咳两声,话锋一转,我们确实想要离开,但有点事耽搁了。
正好两位还没走,今日一整天都有酒宴,两位公子可尽情享用。
刘小姐与一众丫鬟渐行渐远,宁隐遥望着,喃喃自语,这刘家是谁当家?
季江忙回道,我之前找乞丐们打听时,听他们提过一嘴。说这刘府与别家不同,刘老爷年事已高,幼子乃二房所出,至今尚且年幼,刘夫人过世的早,如今就是这位刘小姐能做主了。
走,我们跟上去。
魔界要寻的东西他大概能猜出,只是不知道是宝器中的哪一件。如果宝器藏在刘府,那么作为当家人一定会清楚一二。
两人飞身上了屋檐,一路追到进后院。
刘小姐遣散丫鬟们,只留下一个贴身的。
我当是谁这么大阵仗,原来是我们大小姐回来了。
一个美艳妇人由丫鬟搀扶着出来,头上的金步摇晃的人眼晕。
亏你还记得你爹的寿辰,没有就此住在绸缎庄里。
刘小姐冷冷的瞧她一眼,二姨娘不管事也就罢了,莫要生事。
刘姨娘甩开丫鬟们,呵斥道,我哪里不管事了,府上大小事都被大小姐你霸着,轮得到我吗?还有,谁生事了?小小年纪,可不能张口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