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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七月夏正好,药石难除病榻寒(1 / 2)

快乐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不过抱了孩子一会儿,给孩子取了名字,转眼一望明窗暗下暮色,此时已是日与夜、白与黑的交替之时,明暗幽色浊浊分不清是日出之前还是落暮之后。

孩子早已被江流画抱去玉堂喂奶,三餐必喝的药也热气腾腾端了上来,叶寒一闻苦涩不堪的药味,再看褐色粘稠的药汁,一下午积累的好心情顿时去了五分,面色恹恹,拒意明显。

“青川,扶我到庭院走一走,好不好?”

叶寒轻轻推开青川喂过来的勺子,一半拒意一半乞求,看得青川真狠不下心拒绝,他也不愿姐姐日日喝如苦胆般的药汤,若是可以他宁愿自己替她担了这份罪,可良药苦口,为了她的身子他还是努力哄劝她喝药,“先把药喝了再说,要不然这药就凉了。等你身子养好后,我带你、还有阿笙一起去玉河镇住个一年半载,你不是很喜欢小镇清静吗?”

“那得等到什么时候?”

叶寒一句无心之言,却听得青川万箭扎心一般,强撑笑颜道:“不会很久,只要你乖乖吃药,身子很快就能好起来。”

醒来后这一个月天天药汁顿顿药汤,叶寒早喝得厌烦,她也知这是为自己身体好,她也并非想逃避,只是……“青川,我好久都没出过门了,你带我出去走走好不好?你看这药这么烫,让它先放凉一下,等会回来我一定会喝,你就带我出去走一会儿,就在庭院中走几步就行?”

青川看着叶寒可怜巴巴望着自己的乞求眼神,最终还是没逃过她那一眼楚楚愁容。

暮间夜至时晚风阵阵,青川给叶寒披上一及地的披风,这才抱着她下了地出了门,虽然叶寒一再解释深夏暑热没这必要。

并州的七月,骄阳似火落了白日西山头,浅月东升,暑热缠绵夜色不散,月色凉凉不过是诗词歌赋中说给江南水乡的情话,而不是深夏酷热并州的那一良人,难怪叶寒会觉得挡风御寒的披风不适合并州七月时节。

庭院中临南角的墙面上,那一架嫣红色的深夏蔷薇开得正好,香气馥郁,强橘子味的蔷薇香气浓烈得就就像一坛被打翻了的新鲜橘子果酱,夏时晚风吹过,熏醉了不止是叶间的蝶、柳上的蝉,还有叶寒这大病初愈后第一次踏出房门的新奇路人。

深暑风凉夜,花重压枝头,繁花青睐垂头而看,叶寒站在满墙蔷薇花旁,仰头而望,恰好窥尽这一丛蔷薇精致玲珑的别样柔美,不由惊叹道:“这一架蔷薇说尽了夏色。”

青川搂着叶寒,低头笑着温柔说道:“在梅岭静修处无意间发现这丛蔷薇时,我就知姐姐一定喜欢,所以就移栽了几株在庭院,不过才过几载,便长得如此茂盛,繁花似锦。不过与云州西城小院的那一墙蔷薇比起来,我更爱后者。”

叶寒伸手抚弄过一簇含苞半开的蔷薇,不用放近至鼻尖就已嗅到手上残留的余香,叶寒淡笑回道:“一州山水一方美,一处花时一陇春。云州的蔷薇清幽清茶适清欢,秀美透恬淡,可这并州的蔷薇也不差,馥郁夏浓胜美酒,一杯解千愁,再和上此时的烟火人间气、灯影映天街,不最合适不过?‘

“姐姐说得都对,只要是姐姐喜欢的,我都喜欢。”晚风吹来,青川拥着叶寒在怀,天上再好也不如此时人间团圆。

夏日的夜是暑气生着躁热,被人紧拥在怀自己还披着一件挡风的披风,叶寒自是“身体不适”,用手轻微推拒开来,望着这一墙开得正盛的蔷薇花,说道:“这一架蔷薇开得这般好,若是用来做蔷薇元子你必定喜欢吃。可惜我现在身子未愈,力小乏弱,做不了,看着这一墙蔷薇就这般灿烂萎去,着实可惜。”

青川不嫌热,又重新拥紧叶寒在怀,低头在叶寒苍白的小脸上落下一啄轻吻,宽慰道:“姐姐若是喜欢,我等会就让常嬷嬷用山蜜把蔷薇封存起来,这样即便是到了明年春来也不会坏掉。”

其实他并不愿意让姐姐这么幸苦,虽然他好这一口姐姐亲手做的甜食,可她既然喜欢,他自是舍不得打碎她的欢喜,还是会让人备上少许,做不做蔷薇元子无所谓,只要她开心就好。

沿着这一架蔷薇走过,踩过还散发着余热的鹅卵石,渐渐蝉鸣蛙声近耳,荷塘月色缓缓而来,池上小桥流水,桥边莲叶何田田,或一支尖荷指天,或几支绽放的月下清荷亭亭玉立,可惜皎月再明,也无法看清夜下荷色,唯芙蓉清清幽香沁满了心脾间,好闻极了。

柳枝听风动,暮下倦梳头,经过几丛柳树遮笼的幽暗朦胧,骤然石榴花明路,两人来到了去年秋时吵架的凉亭处,好在往事如烟已去,好似谁也不记得,青川现在只一心想扶着叶寒在亭中坐坐,让她歇歇脚。

可叶寒却不累,拉着青川在亭边那一树开得灿红的石榴花下,看得起劲。

七月石榴花正火,映衬着一树的深绿幽幽,煞是好看,叶寒也忍不住伸手托住一朵开得正欢的石榴花,满脸喜色转头望着青川笑道:“再过两三个月,就有又甜又大的石榴子可以吃了。”

言者无意,听者有心,青川站在叶寒身后望着这一树开得如火艳丽的石榴树,突然禁了声,陷落低愁–––榴开百子,多子多福–––青川低头看着站在身前正兴奋望着一树石榴花开的叶寒,不知说何才好,只是伸手握住她冰凉的小手,把她拥得更紧,替她把滑落至肩的篷帽重新戴上,拢紧松散开的披风,怜惜说道:“风大了,该回房了。”

叶寒不知青川何处突来的忧愁,愁深似海重,他不愿说她也不好问,她不想加重他的愁绪,便听话由他抱着自己回了房,药还未凉,余温还在,恰好入口,叶寒瞧着青川含笑时眉间依旧不下的浅川,不愿他多担心,便仰头一口气喝了下去,顿时苦得心肝都装满了药汁,但还是强撑笑意装着无碍,只是不愿让他多担心罢了。

昏迷静养的四个多月,好不容易昨夜第一次踏出房门,吹了会儿暮色晚风,没曾想到午夜还未过半,青川就被叶寒浑身的滚烫给烫醒了,起身一看,叶寒弱白的小脸已经被烧成了一片灼红,昏迷沉沉梦呓喃喃,无论青川怎么唤也唤不醒。

“快去叫解白来!”

青川焦急一声大吼,门外守夜的秋实顿时被吓醒了,一下弹起身子跳下了床,连鞋都来不及穿直接光着脚丫朝解白居住的隔壁院落跑去。

“姐姐,你哪里不舒服?你听得见我说话吗?”青川真的被吓到了,手脚慌乱连条棉帕都拧不好,还弄得铜盆中的水溅湿了一地,双手抖得不行。

解白今日有事出府去了,到现在还未回府,青川边听着秋实的回话,边看着床上被高烧烧得满脸通红的叶寒,焦心不已,怒从中来,“还不快去请其他的大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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