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红颜阁>奇幻玄幻>半步上云端> 第七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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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2 / 2)

“人都捉到了?”

白端一点都不惊讶我让初拂捉人,反而紧张道:“确定都捉到了?”

初拂一声叹息:“只跑了一个。”

我拽住他:“跑一个都会带来麻烦。”

“没办法啊。”初拂也很无奈:“那人太强了,根本打不过,幸好他贪生怕死,也没想缠斗,就逃往容城东边了。”

“既然你不是他的对手,他干嘛惧怕你?干嘛要逃?”越想越不对劲,我快马加鞭回容城。

一进将军府,四周找遍,没有丰慵眠的影子。我急着问守卫:“梨落公子呢?”

侍卫听闻方才劝降的事迹,皆一脸崇敬的望来:“东湖面上有个画舫,公子说在那约了人。”

东湖面什么时候有个画舫不重要,重要的是丰慵眠约人我怎么不知道。

一边往东边走,一边琢磨,丰慵眠有伤在身,上次在新婚之夜遭刺杀,而眼下又在攻城之日约了人,实在说不过去。

如此想着,我施展身法,远远见到西湖畔停着一艘画舫,绢纱蒙窗下透着舞乐歌平,本来疾驰的脚步却又停住了,也许他当真憋闷坏了,想去散散心呢?

就在我嘲笑自己大惊小怪之际,忽然“嘭”的一声巨响,画舫炸了!

愣愣的看着江面惊涛波澜,任由火光蹿到船橼,眨眼烧到船身,直到白端清冷的嗓音唤回些许神智,而最后的理智在向我嘶吼叫嚣着,快救丰慵眠!

我几乎忘了施展身法,那样铭刻在骨子里的功法在情急之下仿似鸡肋,我用跑的、用奔的、用浑身的颤抖与脚步的踉跄迎向化作火海的画舫,耳边传来人们的呼叫:“有人在里面!”

湖面被渲染成鲜红色,画舫中冲出褴褛人影,一瞬间跌到我脚下。

她昔日的云鬓花颜荡然无存,只是惊惶地看着渐渐消融在火光里的船舱,我抓过险些丧命火海的天罗王质问道:“丰慵眠呢?他在不在里面!”

她一见是我,怒从中来:“在,又能怎样!”

我周身气息一紧,推开天罗王,一个猛子扎到水底,可我忘了,我并不会枭水,只能拼命挣扎着朝火光涌去,却被更大更惊人的爆炸气流拍回岸上,白端揽住我的腰,一个字接一个字的道:“你不能去,没得救了,已经太迟了。”

天罗王更是浑身颤抖,咬牙切齿地盯着我,眼里溢满怨毒:“如果不是你对东夷死咬不放,他们怎会破釜沉舟的将你军!”

画舫盛满火光,渐行渐远,很快消失在视线,有汩汩硝烟弥散。

“他不会在里面……我不信!”

“是你害死的梨落!”天罗王怒吼着杀来,我避也不避,迎面对上她的真气,本该招招落到实处的痛觉骤然散去,脑海响彻一句话。

“丰慵眠……死了。”

身形微动,黑气直取心口,铿锵一声,神智彻底空白,好像迷失在浓雾里的残魂,飘飘荡荡毫无知觉,有谁在怨毒的诅咒我,又有谁紧紧抱住我,任我张口狠狠咬下他肩膀,浓烈的血腥味让我更加昏沉,心里蔓延的痛快似乎要占据上风,正欲劈手斩断一切,旁边倏有两道气息攻来,我怒火大盛,低喝一声,魔气荡涤四方,谁挡我,我杀谁。

就在脑海回荡这想法之时,紧抱着我的胸膛倏然松开,他似乎张开双臂,任我的手穿透他胸膛,手指感受到身体的阻力和炙热的液体,我的魔性跟着褪去一丝丝,眼睛终于不再被刺疼,隔着鲜红的血水,看见白端捂着被洞穿的胸膛,满脸心疼:“你该有多难过,才会心甘情愿的入魔。”

我哭得泪流满面,不能自已,口中却依旧笑得放肆,大约是母虫作祟,又或者是一直的隐而不发:“我想要做个普通人,可你们偏不让。你们说这乱世由不得我,自顾自的给我判了死刑,唯有丰慵眠待我真挚纯良,我想守护他,守护这世道最后的光,我有什么错!”

“你这种祸害死就死了,你竟然害死了他,今天我便要除魔卫道,叫你给梨落陪葬!”天罗王使出通天功法,和魔气碰撞到一起。

她一声闷哼,让滕歌和初拂加快布下困住我的阵法:“快住手!”

住手?没有丰慵眠,谁能约束我的心魔?阵法刚落成,便被蛮横而出的魔气震碎。

我从白端身体里抽回手,盯着天罗王,嘴角带着笑:“若天下善人都像你这般道貌岸然,那我做个恶人又何妨。”

过招的片刻,指尖刚刺进她心口,天罗王翻出我的鱼袋,大喊:“你就不怕我毁去你的鱼袋,让你做这世间无主的孤魂野鬼!你若杀我,就永远逃不掉被傩教追杀的命运!”

申城河畔,那专注轻柔刻下我姓名的男子,已经不在了……指尖毫不犹豫地刺入她心口,鲜血喷涌。

“听我说。”白端:“梨落身死,是他心意已决,他早与我说过,要用这条命换真相。”

“什么真相?”我声色凉薄。

“东夷城天君。”

我不知他为何这时候要抛出这段话,但真相对我来说根本如镜花水月,除了耽误时间毫无作用,我总不能去东夷城亲眼看看,丰慵眠以命换来的真相是什么吧?

“为何不。”白端似乎能猜到我的想法,静静望着我,胸膛是我刚刚用手掏的血窟窿:“东夷城天君绝非凡人,就算你不去找他,他也会找上你。你想想,能在七绝剑剑气下全身而退的,又岂是普通的东夷杀手?梨落的事显然只是个开始,他会一步步将你引到东夷城,有些事还得你亲手了结。”

我头疼的厉害,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好像有浓雾遮在眼前,我咬着牙关,忍受着心魔附身后的剧痛,刚刚抬头,就见天罗王的簪随着她冷厉的嗓音刺向我的双眼:“今日你必须死,谁护着都不好使。”

耳边风动,那抹湛蓝色自身侧划过,挡在我身前,迎向那枚簪。他就这样轻描淡写地握住簪子,薄唇轻启:“她的命由我护着。”

那般不屑一顾,强大冷静,再次抱住我因心疲力竭而摇摇欲坠的身体,再次将胸膛毫无防备的对准我,有轻柔的手指抚摸我脸蛋,落在我掌心:“什么时候拿的鱼袋?”

天罗王瞥见她刚刚拿捏的鱼袋,转瞬出现在我手里,眼中仿佛经历过一场山崩地裂:“你敢拿走自己的鱼袋?你想干什么?”

我直视她的双眼,将鱼袋捏碎,有霓霞旖旎:“不干什么。自此我做自己的主人,不受任何人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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