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秦墨已经为闫滔做了最简单的止血包扎。
闫滔的状态不是很好。一会清醒一会又陷入昏迷,嘴里还在嘀嘀咕咕的说些什么,凑近听又是些胡言乱语。
此时闫滔又从昏迷的状态中清醒过来,他此时恍恍惚惚,“妈——”闫滔扯住了秦墨的手。
秦墨自己有点蒙,但还是把手抽出来了,“我等下要为你把子弹取出来,我劝你还是昏迷的好。”
闫滔还没清醒,他仿佛在怀念那只抽离出去的手,“到最后,还是只剩下我一个人啊。”他喃喃的念着,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悲伤。
秦墨知道这是人创伤过后的心里脆弱时间,也没讲话,就这么静静的坐着。无论是狂躁症的疯狗闫滔还是冷静自持的阴沉闫滔。他都没有见过这样的闫滔,把自己的脆弱明明白白的剖在别人面前述说。
“别讲了。”秦墨想要打断他。听一个人的故事需要付出多少代价,他不是付不起,但他不想付。
“呃——”闫滔动了一下,似乎是被疼痛唤醒了神经。
而且他神经性的留下的神经的眼泪。
“我就是想活着而已,有什么错吗?为什么他们都要我的命!活着有错吗?有吗?”闫滔一边流着眼泪一边嘶吼着。要不是秦墨不是常人,可能已经被这样的神经病吓垮了。
秦墨知道他生病,也不欲与他多纠缠。
“我会让你活下来了,放松点,我现在帮你把子弹取出来。”秦墨冷冰冰的“哄”道。
秦墨往闫滔嘴里塞了一条纱布卷,闫滔下意识地咬住,“其实你还是昏迷比较好,听我的总没错的。”秦墨眼睛里露出很遗憾的神色。
就在闫滔的疑问还没有发出的时候,秦墨已经动手了,于是下一刻屋子里遍布闫滔的呜咽和咬着纱布的嘶吼声。
秦墨手脚麻利的把子弹取出来。闫滔可能是喊累了,就在那里哼哼唧唧的。
“我说还是昏迷比较好的。”秦墨一脸无辜。
闫滔用一种弱弱的却充满愤恨和羞恼的眼神望向秦墨。
秦墨看到他的眼神,恍然大悟,“啊,我不会把你的事情说出去的。你放心吧,你也知道,我是个守信用的人,说到就会做到。”
闫滔根本就没力气跟他生气,他两个眼睛白眼一翻。
不过,他又正色到,“为什么......救......我?”
“我是个信守承诺的人,刚刚就已经说过了。”秦墨也冲他翻了个白眼。
“会......给你......报酬的。回......外地。”闫滔很长一段时间昏迷,连水都喂不进去,现在嗓子估计干透了,讲话断断续续的,说话的声音也嘶哑极了。
“报酬什么的从来都是小事,我们都会回外地的,安全的。你的部下正在赶来,你刚动了个小手术,还是先休息休息吧。”秦墨说出来的话虽然一直没什么情绪,但却很能给闫滔安抚的感觉,在这种安全感下,闫滔渐渐睡过去。
等闫滔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已经在一艘船上了,柔软的床铺和海浪的摇动感,让他感觉有点不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