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望皓也是摸爬滚打了几十年的,这点小场面怎么会驾驭不了,他们说了一番看起来很诚恳的客套话,白望皓就离开了。
看着他们说话,秦墨就觉得脸疼。
等到白望皓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医院的走廊里面以后,秦墨说,“大小姐,你也太能演了吧。我自叹不如,自叹不如啊。”
白凝柔深吸了几口气,把脸上的悲戚之色收敛了一下,把即将流出来的泪水憋了回去,整理了一下仪容,还是一条好汉。
“你不懂,这叫能屈能伸。像我这样的人,现在已经不多见了。啊哈哈哈。”白凝柔坐下来喝了一杯水。
“厉害厉害。”秦墨对着她竖了大拇指。
“以我对白望皓的了解,他是一个好大喜功的人,姿态放得低一点,他或许会降低戒备心。也算是对父亲的一种保护吧。”白凝柔声音有些低了。
白望皓回家以后,对今天的事情有些摸不着头脑。以他的历史经验来说,白凝柔作为大家小姐,平时还是十分矜贵的,傲气虽然不说是十分,八九分也是有的。但是今天,白凝柔对他的态度却......异常恳切,让他一时都难以接受。
难不成是她以为他的父亲马上就要死了,凄凄惶惶想找个靠山主事的人?
白朔辉养出来的女儿,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低头呢。
也说不准。
他看到了在家里练字的儿子,白决正在专心致志的一笔一划写着,丝毫没注意到他的老父亲回到家了。
白望皓上前一看,儿子在写《金刚经》,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虽然他知道自己的儿子从小就是淡泊名利,一天不想着经济世事,只知道每天写写画画,是个不成器的胚子。但是这两天他自己都忙得要死,家族里的人际关系,企业的经营运转,每一件事情都让他头大。家里这个儿子丝毫不为自己分担,还置身事外,这样他觉得白养了个儿子。
“白决,你过来,我有话和你说。”白望皓的语气陡然变得严厉。
“爸,稍微等会儿,我这张马上就要写完了,是上级领导小儿子找我约的字,过两天就要给他呢。”白决仿佛听不出父亲语气里的生气,轻描淡写的回应道。
写字也就写字,这也就算了,一天天的还附庸风雅,借写字作画之名四处交游,虽然白望皓有些看不上儿子的这种行为,但是多次劝诫无效以后,他也就不说什么了。况且,白决的这种艺术友谊,有时候还是能带给他们一家一些好处的,什么招投标啊,投资贷款啊,有人就是好办事,白决通过中人一说,就能办的到了。
不过在明面上,白决还是不参与家里事务的。
多认识点人,总归不是坏事。白望皓这么安慰自己。
白决这么一回答,倒是噎住了白望皓。上级领导还是轻易不要惹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