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茜瞪着话机,愣怔了片刻,然后一边提高音量叫着“许先生”,一边逐一敲响那一扇扇紧阖的房门。
可直到桌上的电话恢复沉默,直到她推开最后一道门,也没在门背后发现许攸恒的身影。
舒茜这个时候终于明白,他走了。搭乘他的私人专用电梯一声不吭的走了。而且,还公然丢下自己,和那一大堆所谓急需的文件!
这男人,心血来潮的把她召来,到底出于什么目的?只是单纯的想耍她吗?
舒茜站在原地,把下唇咬得失血泛白,才愤恨的一甩头,大踏步的准备离开。这时,许攸恒桌上的电话再度响起。她回过头,思量了片刻,然后,走过去,接起来……
*
夜半,医院。
妇产科的加护病房。
舒蔻在那男人扬长而去后,还沉浸在他突然出现,带来的震惊和愤怒中。
一个月——她很清楚对方最后丢下的三个字,意味着什么。他要自己一个月内,在那道残忍的选择题中挑选一个答案。
尔后,不管她的选择是什么,今生今世,再也没有反悔的余地!
孩子,眼睛。眼睛和孩子……
舒蔻揪紧被角,反复呢喃着这两个词语。胸口因为溢/奶传来的涨痛,似乎给她伤痕累累的身体,又套上了一道沉重的枷锁。尤其是让她再度想起,先前那魔鬼肆无忌惮,对她上下其手,令人耳热心跳,又无地自容的情形。
这世上恐怕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像他一样冷酷无情的怪物。已经把人噬咬的遍体鳞伤,还要再用他带刺的舌头,舔弄对方依旧淌血的伤口。
这时,病房的门恰好嘎吱一声响,有人推门而入。
“混蛋,你怎么还没走,你又回来想干什么?”舒蔻以为是他,惊惧之余,禁不住破口大骂。
“你……你这是骂谁混蛋呢?”一个诧异的声音,从房门口的方向传来。
舒蔻第一时间听出来是谁,连忙收敛脾气,慌里慌张的叫了声,“妈。怎么是你?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舒妈妈提着保温盒,在黑暗里呵了口热气,然后拖了手套,打开病房里的灯说:“这不是你姐姐打电话来,说你一个人在医院,没人守夜照顾吗?”
舒蔻松了口气,还没回过神,舒妈妈又问,“你先前那么大火气,是骂谁呢?”
“哦,是……是个鬼鬼祟祟摸进病房里的人,我以为他是小偷。”舒蔻咬牙切齿。试图掠夺别人身体的怪物,和窃贼一样的卑劣无耻!
舒母轻喏一声,没再追究。
舒蔻忙着转移话题问,“怎么,姐姐她到现在还没有回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