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蔻把耳朵贴在门板上,悉心地听了听。尔后,抬起手敲了敲,又扭了扭纹丝不动的门把,叫道:“许攸恒,姓许的,是你在里面吗?”
室内依旧无声无息,犹如刚才那歌声来自另一个错位的时空。
这男人……真是有种能令人发疯抓狂的特质。舒蔻觉得自己想敲开的不是一扇普通的门,而是一道已被尘封的心门。
不一会儿,仿佛是为了回应许攸恒的手机铃,一墙之隔的门外,也响起了一段相同的歌声……
“许先生,你听到了吗?”舒蔻用极其感性的声音说道,“这是我姐姐的手机。四年前,就因为她无意中发现,你很喜欢这首歌,她便也用了这首歌来做铃音,四年过去,从没改变……”
舒蔻的嗓子拖着长长的尾音,犹如娇嗔的孩子,让人听了,心头会不由自主的一酥。许攸恒闷在心里,忍不住爆了句粗。
因为,这让他情不自禁的又想她柔软的身体,她密糖般甘之若饴的双唇。还有她毋须挑/逗,几乎出于本能的嘤/咛……
她与他,从来就是一朵娇艳的罂/粟花。一旦沾染,就会变得深陷其中,难以自拔……
嘎吱一声!
舒蔻面前的门终于开了,就犹如打开了一扇能走进许攸恒结界的心门。
可是,望着那个半个身子都笼罩在黑暗里的男人,她不由主的退后一步,仿佛是天生的感觉到了某种危险。
“想问什么?”他的声音,听上去和电话里一样的冷漠疏离。
“呃,”舒蔻连忙弯腰抱起那盒挡路的香皂,开门见山地说,“我就想知道,你和我姐姐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为什么会突然自杀。还有,她在离开的那天,都对你说了些什么。”
“不知道。”许攸恒答得超乎想像的快,说罢,转身走进办公室的深处,只留给舒蔻一个不胜其烦的背影。
“什么叫不知道?”舒蔻不明白,这男人怎么一开口,就能轻而易举的勾起她的怒火。
她迈进办公室,在门边摸索了半天,准确的找到电灯开关。啪啪两下。室内,顿时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许攸恒似乎习惯了黑暗,他早就驾轻就熟的走到酒柜前,为自己倒了一杯82年的拉菲,尔后,嫌灯光太刺眼似的,抬着酒杯,站在吧台后,微蹙眉头看着舒蔻。
娇小的身影伫在门外,稍显拘谨,但板起的面孔上除了质疑,明显写满了对他的不满和憎恶。
还说不是来找他算账的。许攸恒半敛眸子,似笑非笑的一勾唇角。这女人前一分钟的感性,前一分钟的感伤,都哪儿去了?
他深不可测的目光,让舒蔻的心,匪夷所思的怦然直跳。她不自在的别过头,虚张声势的问,“姓许的,我问你话呢。什么叫不知道,难道我姐姐怀了你的孩子,你会不知道吗?”
许攸恒没有回答,而是放下酒杯走过去,把舒蔻轻而易举的笼罩在他的阴影下,“舒小姐,你知道,一个女人在什么情况下才会怀上男人的孩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