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从他的背后照来,在地毯拖出一个高大魁伟的黑影。仅管隔着还有一段距离,但舒蔻明显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压力。
这大概就是他许攸恒与生俱来的本事,毋须言语,只消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便能让人退避三舍,不寒而栗。
舒蔻不由自主地攥紧了手里的餐刀,在他靠近前,猛然一挥,“姓许的,我警告你,别靠近我。我想去哪儿,该去哪儿结婚,跟你无关。像你这种朝三暮四,未婚妻死了不到一个月,就和别的女人车震的男人,没资格批评我,更没资格批评我姐姐。”
“车震?”许攸恒盯着抵住自己鼻子的刀尖,不由失笑。这女人的脑洞到底有多大?
“别笑!”舒蔻心里被他笑得有点发怵,“许攸恒,我知道,不管你想干什么,我手上的这把刀都阻止不了你,但它足以划破你英俊的脸膛。”
她话音还未落,许攸恒猝不及防的抓住餐刀,用力一掰,连同她的一条胳膊,都被牢牢的摁在了餐桌上。
舒蔻顾不上自己被扭疼的胳膊,先盯住他的手,吃了一惊,“许攸恒,这刀……这刀真有锯齿的!”
舒蔻只想用来威胁他,可从没想过要弄伤他。
但许攸恒不为所动,只是牢牢的捏紧刀刃。那睥睨一切的姿态,仿佛是在告诫舒蔻,别挑战他的权威,更别妄想在他面前获取主动权!
舒蔻被激怒了,原本打算松开的手,倏地一下又收紧。
两人活像一对相持不下的角斗士,谁也不愿松手,谁也不愿认输。
“舒小姐,你知道什么叫车震吗?”许攸恒一掀嘴角,不徐不疾的说。
又来了,又来了!又想用这些下流无耻的问题,来调戏她,来挑逗她吗?舒蔻的脸,顿时涨得彤红。
她别着头,没看许攸恒,更不打算理会他。这男人就活该要受点伤,淌点血,最好淌到死!
但许攸恒空闲的那只手,毫不犹豫的攀上她的肩头。稍一用力,便把她摁倒在桌上,“舒小姐,既然你满脑子都是龌龊的事,我今天不干点龌龊的事,是不是对不住你的想像力呢?”
“许攸恒,你这个精虫上身的疯子,变态……”舒蔻破口大骂,可话还没说完,突然被一大口口水呛到……
她只得松开握紧的餐刀,抚着胸口,痛不欲生的咳起来。
看着她一时间变得犹如充血的脸颊,以及贴紧自己,一阵阵剧烈颤抖的身体,许攸恒神色一凛,把她从桌上拉起来。
任由她匍在自己肩头,一面咳,一面拼命的换气。
舒蔻明知应该推开他,明知不该借助这样一个曾属于姐姐,甚至是不知多少女人曾依靠过的肩膀,但她己经咳得五脏六肺好像都烧起来,什么也顾不上了。
室内,除了充斥着时断时续的咳嗽声,还有,一个均匀而安静的呼吸声。
舒蔻捂着嘴巴,讷讷的盯着许攸恒衬衫上的一条彩杠,慢慢地恢复了平静。她没想到,这男人……居然也能保持如此的耐性,居然也有如此温柔体贴的一面。
这时,许攸恒缓缓的抬起一只手,似乎想捋开她凌乱的流海。
“你干什么?”舒蔻马上如临大敌,又冲他竖起浑身的钢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