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宇棠心里一沉,惶恐不安的叫道:“许小姐!许沛煜,你还在吗……”
“在!当然在。一点小烫伤而已,至于这么大惊小怪吗。”许沛煜忍着手部的疼痛,轻描淡写的嘟哝了一句。然后,冷冰冰的说:“就这样吧!没事,我先挂了!”
“哎,你的手……”程宇棠还在说着话,她已经毫不犹豫的挂断电话,连句最基本的再见都没有说。
程宇棠狐疑的看着手机,是他多心了吗?
这女人虽然前一刻极尽挖苦,但至少态度尚佳。怎么当他出于担心,抛出那一大堆问题后,她反而一付拒人千里,冷若冰霜的样子了?
就好像……不习惯,也不愿接受别人的关心与呵护似的。
当然,反复无常——原本就是许家人特有的标签。
程宇棠回过神,居高临下的看着妹妹说,“这个许沛煜的手好像烫伤了。她住在哪儿,家里还有些什么人吗?”
程阅馨冷觑他一眼,迈上两个台阶,从他手里一把夺过手机说,“程先生,人家是许家的大小姐,豪门巨室,奴仆成群,犯得着你一个小小的医生,来替她操心吗?”
豪华巨室,奴仆成群?还用得着她半夜爬起来,亲手烧水冲咖啡吗?程宇棠没有放过这个细节,只唯愿许沛煜的手,真像她自己说的,伤得不算严重。
等他回过神,看到妹妹握着手机,已经噔噔噔的爬到了楼顶,遂开口叫道:“你等等。许沛煜说,她把戒指交给你了。戒指呢?”
“什么?”程阅馨瞠目结舌,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今天下午,她一直都在你的眼皮子底下,哪里有给过我什么戒指?”
程宇棠冷哼一声,三步并作两步的也爬上楼。把许沛煜先前在电话里没有说完的揣测,生搬硬套的丢出来,“你是不是怕我拿着戒指再去向舒蔻求婚,所以,和妈一起把戒指藏起来。”
“我……”程阅馨平生头一次,尝到了百口莫辩的滋味。
“藏吧!”程宇棠不屑一顾的甩开她,朝自己的卧室走去,“你们藏得了一个,还藏得了两个吗?”
换言之,他若真想向舒蔻求婚,大不了再买一枚!
程阅馨盯着他愤愤不平的背影,莫名其妙的叫道:“喂,程宇棠,你不是一向自诩聪明的吗?你这到底被谁拉低了智商!”
*
安申医院。
说它是c市最神秘的医院,肯定一点也不为过。
如果不是因为它距离朗廷大酒店最近,许家司机首当其冲的把车开进了这里,舒蔻大概永远也不会知道,这样一个外表形同园林的建筑群,居然是一座综合性的私立医院。
临近中午,舒父动身离开前,舒蔻的情绪已经渐渐平复。为了母亲,为了顾全大局,她只能无奈的接受搬离舒家的结果。
只是,面对护工抬来的新鲜可口的午饭,她食不知味,随便扒拉了两口,便谎称头晕,早早的躺下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