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沛烨神色一凛,没有搭腔。
许攸恒朝他逼近一步,成竹在胸的说,“舒蔻说,舒茜在自杀前一个礼拜的下午,有人按响了她公寓的门铃。我看,那个按响门铃的人,就是你吧!”
“呵,我……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许沛烨的心理素质再强大,也掩不住脸上的惶色。他迈开步子想离开,但许攸恒今天显然打定了主意,要跟他耗到底。
他拦住弟弟的去路,咄咄逼人的问,“舒茜叫你去她公寓干什么?告诉你,她怀了你的孩子?”
“你……”许沛烨气结。
许攸恒不屈不挠,继续他的心理战:“她想叫你负责,想叫你娶她,可你不愿意,你害怕你和她的事,会被我和爷爷知道。所以,无情的一口回绝了。这让舒茜感到彻底的绝望。她在决定自杀之前,给你打了个电话,或发了条短信。于是,情急之下,你不得不借小炜的手机打给她,想劝她,挽留她……”
“许攸恒!”许沛烨忍无可忍,抛开平日的长幼礼仪,气急败坏的直呼其名,“你知道,你这样红口白牙,无凭无据的叫什么吗?
“诽谤。”许攸恒一挑眉梢,泰然自若。他承认,他刚才的这番话,全是出自自己天马行空的想像与推测。
“你知道就好。”许沛烨松了口气。
“不过……”许攸恒话峰一转,扭头朝舒蔻的病房走去,在与弟弟擦肩而过之际,他耐人寻味的丢下一句,“不要以为没证据,就能代表你没做过!”
许沛烨脸色煞白,身体一僵。
等许攸恒的背影,彻底消失在这条走道上,他才幡然醒悟,返身追上去:“站住!”
许攸恒顿时定住。
但他不是因为弟弟的低喝,而是恰好看到舒蔻病房的门开了,舒蔻那披头散发,绑着绷带的半个脑袋,从里面探出来。
她朝走廊的另一端瞟了眼,才低头含胸,急急忙忙的朝电梯奔去。那娇小的身躯在宽大的病号服下,随着两条腿高频率的摆动,一扭一扭的,活像一头遭人围捕,慌不措路的小狗熊。
许攸恒不禁皱起了眉头。这女人鬼鬼祟祟的想干什么?迫不及待的召来的一个沛烨还不够吗?这沛烨前脚才走,她又偷偷摸摸的想去见谁?
许攸恒捺住内心的火气,回头瞥了眼沛烨,看到他和自己一样,目不转睛的注视着舒蔻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
只是微微睐起的眸子里,凝聚了更多复杂的,难以言喻的东西。
“别碰她!”许攸恒不由疾言厉色,脱口而出,“尤其别拿她当你的猎物!”
“为什么?”许沛烨带着几分挑衅,反问道。得知许攸恒对自己的怀疑,没有任何证据,他又有了与之抗衡的勇气。而且,除了去世的荀姨,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许攸恒为一个女人发声!
“因为我不乐意,因为她不是舒茜,因为你也碰不起!”许攸恒不容辩驳,明令禁止道。
许沛烨没有说话,只是凝神看着他,久久的,才难以置信的一笑:“呵,刚才和舒蔻聊天时,我发现,她对大哥你过去的事情好像很感兴趣!她拐弯抹角,明里暗里的向我打听四年前,你、我,还有舒茜在酒店里一起吃午饭的事儿。别告诉我,四年前,你们就认识。别告诉我,你对她是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