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助理还以为老板是在开玩笑。可看到许攸恒肃穆的面孔,又觉得他不像是在说笑。
谁也猜不透许攸恒在想什么。
他也不想再说话,只是聊胜于无的挥了挥手,示意对方可以离开。
偌大的办公室内,转眼只剩下他一个人。
许攸恒早已习惯在空气的陪伴下,享受孤独。
阳光像金色的溶液,一点点渗过落地窗和窗后的扇页,给他的身影镀上了一圈金边,把端坐桌前的他,定格成一幅唯美的静止的画片。
良久,许攸恒才拿起桌上的vertu手机,用指纹解锁后,不紧不慢的翻出一张照片。
那明显是张翻拍的老照片,照片的成色有点泛黄。照片上有位端庄秀丽,气质出众的女人。她浅笑盈盈的搂着一男一女,两个年纪相仿的孩子。
扎着蝴蝶花的女孩有着一双特别迷人的大眼睛。她微微颔首,笑容腼腆。而比她高半个头的男孩,则表情严肃,不苟言笑,小小的年纪已经带着成年人的古板和倨傲。
许攸恒凝视着老照片,久久的,目光中充满了思念和缅怀,他用拇指深情抚过照片中的每一个人,每一张面孔,然后毅然决然的站起来,抓起搁在椅背上的外套,决定听从舒蔻的建议,回家陪初一……
*
舒蔻在离开初一家的别墅后。出了院门不久,便看到一辆停在路边的出租车。
对方就像是刻意在等她似的,看到她脸上身上黑一块白一块的,也不觉得奇怪,只是热情的招呼她上车。
舒蔻正愁身处市郊,在这一大片人烟稀少的别墅区,唯恐很难叫到车。所以,也没犹豫,直接坐上了车。
她没发现,就在出租车启动不久后,一辆外表看上去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商务车,悄无声息的跟上来,直到出租车穿城走巷,花了大半个钟头,回到舒蔻今早离开的单元楼下。
她没精打采的下了车,付完车费,走进被阳光照得亮堂堂的楼道。
那辆商务车随即鬼魅般的冒出来,从车上跳下一位高大魁梧,头戴太阳帽的男人。
出租车司机一见他,马上喜笑颜开,要把舒蔻付的车费转交给他。
但那男人冲司机摇了摇手,反而掏出一把秒票,递到了司机手上。
出租车司机似乎没想到,今儿这趟差事能赚这么多,喜孜孜的收了钱,开着车扬长而去。
只留下太阳帽抬头朝楼上瞟了眼,在听到舒蔻开门进屋后,他才从自己的车后厢里,抱出一个硕大的纸箱……
再说舒蔻上到五楼,站在那道稍显陌生的家门外,掏出钥匙准备开门时,不觉踟蹰了片刻。
不知道昨晚赖在家里的那个男人走了没。
一个早上,也没有他的半点消息,当然,这也和她没装手机有关。
可如果一会儿开门进去,那男人还在,还像昨天晚上那样,大摇大摆的坐在她的沙发上,嚼着她的木糖醇。
她该怎么办?
舒蔻不知道,是该叫他滚!还是叫他解释媒体上的那篇报道?
相信男人的那张嘴,还不如相信母猪会上树!一个尖酸刻薄的声音,在舒蔻的耳边讪笑道。
对!如果这男人心里没鬼,如果这男人真的尊重她,在心里为她预留了一片神圣地。那么昨天有的是时间和机会,让许攸恒充分的向自己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