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你能暂时的留下来,留在初一的身边。当时,我只有这么一个要求……”许攸恒身心俱疲的阖上眼睛,思绪仿佛又回到那些风雪交加,在国内外的几家医院之间疲于奔命的日子。
“那你当初为什么不告诉我,尤其在我问了你之后?”舒蔻跺着脚,痛心疾首的叫道,“你为什么还要逼着我在眼睛和孩子中间做一个选择?”
舒蔻很难想像,这男人在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之后,居然还能若无其事的抱着她,吻她,居然还能三缄其口,一个字也不向她透露。
是他的心脏,真的强大到可以杠起一切,还是他压根不拿初一的死活当回事,就像当初在得知她患上妊娠合并心脏病后,这男人对她的生命,何尝不也是置若罔闻?
“呵,许攸恒,别再自欺欺人了。其实,你那时根本不需要我。你逼我在孩子和眼睛中做出选择,证明你压根不希望我恢复光明,你只是单纯的需要一个暖床的工具,需要一个能陪伴你孩子的保姆和摆设,时至今日,你的这种想法依然还没有改变吧!”舒蔻苦苦地一笑说。
许攸恒凛冽的看了她一眼,尔后,缓缓的抬起自己的一只手,让手背上的那道伤痕,一览无余的展现在舒蔻面前。
“舒蔻,你不是我唯一想保护的女人,但你却是唯一让我奋不顾身,真正保护过的女人!所以,不要妄自菲薄,也不要怀疑,我对你的感情!”
“那你说呀,那你说,你为什么要那样对我,为什么要用那种残忍的方式对待我!”舒蔻别过头,不愿面对他手上的那道伤疤。
许攸恒讳莫如深的瞥了她一眼,然后,起身走到窗前,两手插袋,俯瞰着楼下说:“舒蔻,还记得我当初和你说过的话吗?”
“什么?”
“当你恢复光明后,你就会发现这世界有多么的肮脏和丑陋。”许攸恒带着几分愤世疾俗的味道说。
舒蔻不以为然的耸了耸肩头,她只想说,她唯一感受到的肮脏和丑陋,全是这男人和他的家人带来的。
许攸恒略带讽刺的一扯嘴角,“刚才,我好像听到我继母在外面说话的声音。那么相信,你也已经见过她,正式的和她打过招呼了?”
“你继母?你的继母和我,和两个孩子又有什么关系?”舒蔻声嘶力竭的叫道,“许攸恒,你不要又试图给我转移什么话题!”
许攸恒倏的回过头,困惑不解的看着舒蔻。
这女人,难道就一点没发现,她自己和继母的共通之处吗?难道她就从来没怀疑过,对她总是厚此薄彼的舒母,压根不是她的生母吗?
难道,只有他一个人觉得,舒蔻的眉眼五官,和年轻时的继母几乎一模一样。
还是……
舒蔻身上的质朴和单纯,掩盖了她和继母的相似之处,让人很难把她和妖冶傲慢的继母联系起来。
望着她泪光盈盈的眼睛,望着她那张被初一和除夕,折磨得憔悴疲惫的脸庞,许攸恒把抵在舌尖,几欲冲口而出的真相又吞了回去。
告诉她真相,告诉自己的继母,就是抛弃了她的生母。
告诉舒蔻,这位生母其实早在四年前的酒店里,就认出了她这个女儿,却压根不想承认。甚至视她如陌路,如累赘,刻意的和她划清界限,这将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