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许攸恒微眯起眼睛,从她的这句话里,仿佛听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
他深知,奶奶从不是那种盛气凌人,颐指气使的人,即使过去见到舒茜,她也没有说过如此傲慢无礼的话。
而现在,为什么,她会对舒蔻说出这样的话。
舒蔻哪知其中的内情。
她轻蔑的一笑,言之凿凿的说,“但你奶奶大概没想到,我不是你的女人。我们的关系仅限于四年前的那一纸契约。所以,请你以后,不要再用我是你的女人误导其它人,尤其是你的家人。”
“还有,许攸恒,我绝不会像姐姐一样,无怨无悔的等着你的垂怜和宠幸,我更不会让我的孩子生活在一个畸形的家庭里,卷入到你们许家的战争中。”舒蔻说完,突然抓起对方箍住自己胳膊的手腕,用牙齿狠狠的咬了一口。
尔后,趁着许攸恒松手的瞬间,甩开他,朝会议室的门口快速走去。
“舒蔻!”许攸恒望着自己手背上两排红红的牙齿印,大叫一声。
舒蔻一扭门把,回过头来,略带悲哀的看着他说,“许攸恒,难道你活得不累吗?”
“你说什么?”许攸恒两眼一亮,捂着自己的手背,好像被她的这句话,触动到了哪根神经。
“我说,我只是呆在你的身边,都会觉得好压抑,好痛苦。你呢?难道,你就活得不累吗?”舒蔻说完这句,义无反顾的走出去。
只留下许攸恒一个,呆若木鸡的站在原地。
久久的,久久的……
空旷的会议室里,仿佛响起了一个稚嫩的声音:大哥哥,你活得很累吗?
这声音,反反复复,一直在会议室的上空飘荡,一直萦绕在他耳边,尔后,把他带到了多年前,某个阳光明媚的下午……
那一年的他,只有十五岁,他坐在豪华气派的劳斯莱斯里,望着窗外离自己越来越远,变得越来越渺小的景世大厦,如释重负的扯了扯脖子上的领带,尔后,解开了衬衫的两颗扣子。
他刚从那幢大厦里走出来,确切的说,他刚刚绷紧了全部的神经,从一场唇枪舌剑般的董事会议里走出来。
“少爷,你是要回家,还是去学校。”年轻了十来岁的络腮胡子,坐在驾驶座上问他。
年少的许攸恒打了个激灵,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俊美迷人的脸庞上,立刻浮现出他这个年龄应有的顽劣和痞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