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父亲和继母打来的,有爷爷奶奶打来的,有周助理和办公室的秘书,还有别墅的佣人,以及几个完全陌生,没有备注的号码。
许攸恒不用想,也能猜到父亲和继母大概是为小烯挨打,特意找他来算账的。
至于爷爷奶奶,急着找他,大概也有这层意思在里面。
对于周助、秘书和那几个陌生号码,许攸恒这会儿不想讨论工作,所以也就视如不见。
想着舒蔻一个人在上面,他不敢过多停留,一边冒着哗哗的大雨往回走,一边回拨了一个别墅的电话。
“先生,你可终于给我回话了。”是胖女佣接的电话,她的嗓音听上去,即紧张又担心。
“怎么了?”许攸恒拧紧眉头,“是不是孩子出了什么事?”
他话音刚落,左手提的纸手袋的带子,犹如预示着一个不祥,嗒的一声,莫名其妙的断了。袋子里的东西顿时滚了一地。在雨水的浸淫下,分分钟便湿透了。
许攸恒还从未如此狼狈过。
他一边借着路灯,拾起舒蔻的衣物,乱七八糟的塞回到袋子里,一边听到胖女佣在电话里解释,“不不不,没有。先生,你别胡思乱想,小少爷都挺好的。这会儿,都已经被哄上床睡觉了。”
“那……”许攸恒胡乱抓着袋子,走进楼道。
“是先前有个警察打来电话,还有你公司姓的周助理,哦,还有还有……”胖女佣连声叫道:“还有一个自称许家老爷子的人打来电话,问我们,你在哪儿?那话说得,好威严好有气势!”
“先生,这可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呀!”她一边感慨,一边向许攸恒惊愕的强调,“除了那位姓周的助理,也不知怎么,突然一下冒出这么多人找你。”
的确,许攸恒承认,那幢几经搬迁,也舍不得拆掉的老房子,是母亲生前的别墅。老爷子虽然心知他在这边偷偷安了家,却从没踏足过这儿,也没拨打过别墅的电话。
今天,这会儿,也不知沛烯,连同父亲、继母又去老爷子面前,说了他多少坏话。
居然让老爷子这么迫不及待,打破常规的想找到他。
许攸恒心里暂时放下这件事,在按下密码锁,走进公寓前,又问,“那警察找我是干什么?”
胖女佣答,“哦,那警察的声音听上去很年轻,他说和你见过好几次面了。还说,你的电话怎么也打不通,问遍你身边所有的人,好像谁也不知道你在哪儿?”
听胖女佣的描述,找他的应该是那个年轻警官,许攸恒心里格登一下,难道是……舒父的案子又有了什么新进展。
许攸恒问,“那他有说什么具体的事吗?”
“没有。”胖女佣漫不经心的答,“我也替舒小姐问过了,问他是不是查到什么新线索。结果他说没有,就是想找你问个话儿,听那语气,估计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许攸恒宽了心,开门,走进公寓,向对方叮嘱了几句,照顾好初一和除夕,尔后,挂断电话,踏进公寓的玄关后居,才发现自己脚底的两只皮鞋,都湿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