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攸恒充耳不闻,拧紧眉头,继续思索。
如果真是沛烨……
这家伙又是什么时候,神不知鬼不觉的把手机,放进他的办公室的,居然让他一点提防都没有的呢!
证据,证据,证据!
他现在不但毫无证据指认对方,还要被对方牵着鼻子,一步步陷入对方设计的泥沼里,无法自拔了吗?
*
半个钟头后。
许家老宅的客厅内。
如同许家一月一次的聚会一样,几乎所有人都放下了手头的工作赶来了,只除了许攸恒。
保镖们目光敏锐,戒备森严,在门内门外分别负手而立。
端茶倒水,穿梭其间的佣人们也谨小慎微,诚惶诚恐,生怕有个闪失。
最后一个走进来的许父,火烧眉毛似的叫道:“爸,我这一早上接了十几个电话。老董事们都在打听攸恒的事。还有,他们都在担心攸恒恐怕一时半会儿回不来,没人主持景世的大局……”
老爷子端坐沙发,杵着拐杖,活像一位运筹帷幄的老将军,“慌什么。这么大呼小叫的,生怕别人不知道,咱们许家出事了吗?就算攸恒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也轮不到你这个沉不住气的东西,接替他的位置!”
许正闳马上敛声屏息,缩到老婆女儿身边坐下。
“说吧!”老爷子眯着眼睛,像只在巡视部落族群的头狼,把围坐在自己面前的所有晚辈,一一扫了个遍,“这件事谁做的。或者说,是你们中的谁,让人把那只手机,偷偷塞到攸恒办公室里的。”
没人支声。
只有缩在角落的沛煜,狐疑的瞟了眼自己的父亲和哥哥。
直到迈进这道门坎,她才得知,今早发生在许攸恒身上的事。
此时,她一遍遍的搓着手心,内心仿佛正在被愧疚和良知吞噬。
她进退维谷,想不顾一切的站起来说出实情,又忌惮相对而坐,仿佛一直用警惕的目光,告诫她的父亲。
“怎么,没人肯承认吗?”老爷子望而生畏的追问道,“要知道你们也好,攸恒也罢,与我来说,手心手背都是肉。只要,现在站出来把事情说清楚,我保证这事儿就在我们家庭内部解决,绝不惊动警方。我也能做到既往不咎。”
“爷爷,”坐在父母中间的沛煜,不顾母亲的阻止,自以为是的撅了撅嘴,“你干嘛非要赖说别人做的呀!我看,这事就像大哥一贯的风格。外头早就盛传,那个舒茜也是他让手下人干掉的。就因为那女人不检点,怀了别的男人的孩子。”
“沛烯,我看你今天的话,是不是太多了点。”
这次开口呛声的,是许家的老太太。她不满的睨了孙女一眼,“你大哥再蠢,也不会把那么重要的证物,放在自己的办公室里。”
“那可不一定。”沛烯不服气,“说不定,他就为了炫耀自己的与众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