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谢你。”
直到这时,舒蔻才如释重负,如同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那男子伸出两只手,就要打横抱起她。
“不,不用了。”舒蔻虽然浑身像散了架似的,但还是婉拒了对方的好意。
在对方的搀扶下,坚持自己站起来,跌跌撞撞的往外走。
但见对方的陆虎车头,被撞凹了一大块,前车灯也裂了一个,舒蔻惭愧地看着对方说,“对不起,你的车……”
“小意思。”那男人无所谓的一笑,转而望着她惨白的脸庞,担心的问,“倒是你的肚子,怎么了?”
他发现舒蔻一直捂住腹部,几乎直不起腰,连忙主动贴上去,让她倚住自己的肩膀。
舒蔻顿时从他结实的胸膛上,闻到一股和许攸恒身体完全不同的,淡淡的松节油的气味。
舒蔻很清楚,这往往是完成油画后,清洗沾在手上或衣服上的颜料才会留下的。
难道这男人,今天来见她之前,还作过画。
自回国后,舒蔻已经很久很久没有闻到过这种味道。所以,她对这男人不由自主又多了几分信任。
对方为她拉开陆虎的后车门,扶着她坐进宽敞的后车厢。
舒蔻发现车内,也充斥着一股松节油的味道。
而且,车里的凌乱超出她的想像。
不仅仅是因为先前的撞击,让车内的饰品、杂志全掉在地上。
很多大概是堆在座椅下的颜料管,也散落一地,让她的两只脚,都有点不知该往哪儿搁。
比起许攸恒那几辆,随时随地收拾的有条不紊,一尘不染的豪车。看得出来,这男人平时就没个收捡。
许攸恒!
舒蔻一想起这三个字,心里不由一酸。
那三个禽兽……口口声声说是许攸恒派来对付她的。
真的吗?真的吗?真的吗?舒蔻一口气连问了自己三个真的吗?
他曾用类似的手法对付姐姐,所以,姐姐才那么痛恨他。才会租车想不顾一切的撞死他吗?
不!不会的,不是这样的。
可如果不是许攸恒,又是谁会用这种卑劣下流的手段,来对付她呢!
舒蔻抵着前面的椅背,咬着下唇,犹如被谁掏空了五脏六肺般,难以言喻的心疼。
“怎么了?有哪儿不舒服?很难受吗?”那会所老板和警察勾通完后,开门上车问。
“没,没事!”舒蔻捂着红肿的脸颊,掩饰着内心的落寞。
其实,比起许攸恒三个字带来的痛楚,她身上的外伤根本不算什么。
看着对方把车艰难的倒出去,尔后,拐出这条狭长的街道,在警车的护送下,朝最近的医院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