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络腮胡子接到电话,离开舒蔻的前几分钟。
一辆黑色的卡宴,正行驶在通往许家的林荫道上。
车厢内的男人,紧闭双眸,面沉似水。他脸部刚毅的线条在黑暗里,显得格外凛冽。
下巴和唇边稍显凌乱的青胡茬,又为他俊逸的脸庞,平添了几分沧桑和疲惫。
路灯橘红色的光芒,穿过扶苏的树影,像一条条鞭子抽打在他脸上。他倏的睁开眼睛,鹰隼般的目光投向窗外,如同在空灵的夜色里,发现了他想要的猎物。
“手机。”他冲坐在身边,来接他的许家保镖一伸手。
对方连忙毕恭毕敬递上他的vertu。
许攸恒捏着手机,踟蹰了片刻,最后,还是按下了一号键。
这是他为舒蔻设定的一键拨号。
不过,却是那只他托除夕,转交给舒蔻的女士vertu手机的号码。
他不确定,舒蔻现在会否把他送的东西,还带在身上。尤其是那天在警局,两人火冒三丈的吵过一架后。
果然,贴在他耳边的手机里很快传来:对不起,你所拨叫的用户已关机!
不是占线,不是拨通了不愿意接。而是关机,直接就关了机!
这女人,大概就没用过他送的手机。恐怕更没看到,自己给她发的三条短信吧!
天知道,他在看守所内度日如年,寝食难安的这些天,最想念,最牵挂,也最担心的,就是这个女人。
天知道,他在脱离了与世隔绝的状态后,最想见到,也最想知道的都是舒蔻。
她的一切是否安好,她那颗拐不过弯的笨脑瓜,是否已经想通,自己其实是被人陷害的。
至于,来接他的保镖和司机,对最近围绕在许家和舒蔻身上发生的事情,一概讳莫如深,支字不提。
许攸恒只得懊恼的挂断电话。
在许家淡青色的屋瓦,出现在郁郁葱葱的树梢顶端前,他用力的一捏手机,又拨通络腮胡子的电话。
“许先生!”络腮胡子的欣喜,自然溢于言表。
许攸恒却听着从电话里传来的舞曲声,拧起眉头问,“你在那儿?为什么那么吵?舒蔻呢,她也和你在一起吗?”
络腮胡子把陪舒蔻来会所参加舞会的事儿,大致上说了一遍。
“她去那儿干什么?孩子呢?她把孩子也带去了?”许攸恒微睐眼睛,把眉头拧得更紧了。这种时候,那女人居然还有心情去参加什么舞会?
“嗯,没。当然没。”络腮胡子不敢提monson和的名字,支支吾吾的只说,“舒小姐,是把二位小少爷哄睡着,才离开的。”
“拿度会所?”许攸恒的脑海里,立刻浮现出一个斜倚在露台上,朝自己举起酒杯的男人,以及一支只有指头粗的烫伤膏。
那男人,从一开始就对舒蔻居心不良吧!
许攸恒顿时怒不可遏地问:“舒蔻是不是和那个会所的老板在一起?我不在的这些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