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蔻明白,许攸恒大概也经常带着他们俩,去看望自己逝去的母亲,所以,才会令初一提出这样的问题吧!
她冲初一摇了摇头说,指着墓碑上的名字,解释说:“不。你们看见这三个字了吗?舒国钦,他是你们的外公!”
“外公?”初一埋头想了想,叛逆的别过小脑袋,忿忿的冒出一句,“我们没有外公。你又不是我们的妈妈!”
舒蔻心里一拧,虽然不快,但现在也不想去纠正他倔强的思想。
她扭头看向和初一一样俊逸,却安静得太多的除夕。这孩子每次离开久居的别墅,都会显得特别紧张。此时也一样。
舒蔻见他紧紧攥着自己的衣角,眼神飘忽,不知所措。于是,蹲下来,体贴地问,“除夕,你怎么了?是不是觉得冷,还是……有点累了,或者……你是想上洗手间?”
除夕连忙腼腆的点了点头。
初一顿时恼恨的瞪着她们俩,“他要上洗手间,他自己为什么不会说。爸爸说了,嘴巴不仅仅是用来吃饭的,还是用来说话的。”
“你爸?”舒蔻霍地一下站起来,差点没对着他直接喷火。就那个喜欢把什么事都埋在心里的大怪兽,他还有资格批评别人,纠正别人吗?
“不许你欺侮除夕!”舒蔻板起面孔,看着初一驳斥道:“你爸还说,要你凡事都听我的,尊重我,爱护我呢。你怎么就没听进去呢?”
初一撅着嘴,不禁又恼恨的瞪了一眼除夕。
说他不嫉妒除夕夺走舒蔻的温柔体贴,那是假的。
舒蔻冲守在不远处的胖女佣和络腮胡子,使了个眼角,示意他们带着两个孩子,先去洗手间,“你们就在山下等我吧!我再呆一会儿,和我爸说两句话,就下去!”
两人得令,牵着两个小人率先离开。
舒蔻弯腰,用手扫去墓碑上的枯枝落叶,转而又看向父亲旁边的一块墓碑。
那儿,葬的正是姐姐舒茜。
舒蔻盯着墓碑上的名字,心情复杂的叹了口气。
也许,她先前的揣测和怀疑,都是错的。
正如母亲所说,如果姐姐真的还活着,看到父母亲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她岂会还按兵不动,视如不见呢!
“看来,外面的传言,果然是真的。”
舒蔻的身后,突然想起一个男人熟悉的声音。
她猛地回头一看,一身凝重而正式的黑色西装,一张俊美,却透着几分阴柔的男人面孔。乌黑的瞳仁里,透着淡淡的同情和哀伤。
许沛烨?
他来这儿干什么?
舒蔻戒备的看着他,但旋即想到自己正好想找他,顿时藏起敌意,望着他怀里捧得一束白菊花,和颜悦色的一笑说,“你……是来看我父亲的?”
“是啊!”许沛烨说着,把手捧的鲜花,毕恭毕敬的放到舒父的墓碑前,“怎么说,我也算是和伯父相识一场。没想到,伯父在舒茜之后,也会遭遇这样的不幸。”
舒蔻没有说话,只是在心里飞快的盘算着,该如何向他开口提问,又不会引起他的怀疑。
“对了。”许沛烨站起来,朝山下的方向瞟了一眼,问,“我刚才上来,看到老胡带着两个孩子,是你和大哥的孩子吗?”